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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涼婉聞言道:“好!既然你都這么要求了,那我便出題了,到時候作不出來,你可別后悔!”
“我自然不會后悔,不過你們字字句句說我抄襲,如果我證明沒抄,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頭?”
蕭戰(zhàn)冷冷地盯著涼婉,似乎是一定要涼婉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涼婉常年征戰(zhàn)在外,也有些武將脾氣:“休要大放厥詞!你若是證明不出來,便要同樣向我道歉!”
蕭戰(zhàn)只覺得面前的人有些過于自信,三個題目就想逼他認(rèn)輸?
反觀涼婉,也不能輕易把主動權(quán)放給蕭戰(zhàn),她沉思片刻后,開口道:
“我等一行人離國已久,對故土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第一個題目便為思鄉(xiāng)之情。”
“第二個題目,則以時間為題,第三個以志向為題,你可敢接?”
涼婉將題目一一道來。
翰林院大學(xué)士李毅身旁的人偷偷問道:“李大人,這涼國公主的題目如何?”
李毅輕撫胡須,搖搖頭:“難度頗高?!?/p>
身邊人不解:“李大人何出此言?”
“思鄉(xiāng)、時間雖然看似簡單,但條件太過寬泛,如果大皇子殿下作詩平平無奇倒也無妨,太過高深,則有相似的可能?!崩钜銥橹車私忉尩?。
“而志向,”李毅頓了頓又說:“大皇子殿下素來喜歡花天酒地,哪有什么志向可言,作出的詩只怕要貽笑大方。”
身邊人似是恍然大悟:“這涼國公主好生刁鉆,竟如此刁難大皇子殿下?!?/p>
“這一局,怕是敗了?!崩钜汩L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為難你,一個時辰一首詩,你可敢接?”涼婉挑釁般問道。
蕭戰(zhàn)聽完題目后,腦海中便已快速的想好了詩詞,輕笑道:“何須一個時辰!一炷香便可成詩?!?/p>
涼國使臣中,一名中年人嘲諷道:“蕭戰(zhàn)殿下還真是自信?。恳粋€時辰能作出一首詩便已是了得,畢竟作詩不比抄詩,可不是說作就能作的出來的!”
“我作不出來,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怎么還擔(dān)心上我了?”
隨后,蕭戰(zhàn)轉(zhuǎn)身看向夏皇:“父皇,您派出去的臥底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幫我也不能這么明顯啊,他這不是一下子就把自己暴露出來了嗎?”
聽到蕭戰(zhàn)的話,中年使臣頓時臉色一變,急忙開口道:“你莫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嗯,你不是臥底,我知道的,對,你不是!”蕭戰(zhàn)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使臣一聽,表情變得就更難看了,他又急忙向涼婉解釋了一番......
“沈大人放心,您的忠心我是清楚的?!?/p>
涼婉安撫完中年使臣,隨后看向蕭戰(zhàn)說道:“多說無益,你說這些沒用的,莫不是在拖延時間?既然蕭大皇子這么有自信,那不如現(xiàn)在就將第一首詩作出來!”
“好,第一首詩,你聽好了!”蕭戰(zhàn)拿起一支香,點燃后放在一旁。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笔拺?zhàn)腦中閃過一首詩,便將其念了出來。
一旁的三皇子蕭煥嘲笑道:“我還當(dāng)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呢,這也叫詩?”
李毅又搖了搖頭:“大皇子還是太過稚嫩了。”
蕭戰(zhàn)并未回應(yīng),而是繼續(xù)念出最后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一時間,眾人錯愕,蕭煥的嘲諷之話也咽了一半回去。
詩的前兩句描繪寂靜的月夜,后兩句則通過動作神態(tài)的刻畫塑造思鄉(xiāng)之情。
李毅對該詩的評價甚至只有一句話:“通過‘望’與‘思’的對照,實在是妙?!?/p>
這一個妙,包含了太多的含義。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笔拺?zhàn)在殿中踱步,念出了第二首詩。
蕭煥在一旁笑出聲:“不愧是大哥啊,此等嚴(yán)峻的時刻還能想到歌舞升平的事情。”
一旁的李毅大聲咳了一下,示意蕭煥不要開口了,畢竟這首詩能夠以滕王閣開場,必然不會是一首平庸之作。
蕭戰(zhàn)也并未理會蕭煥,而是繼續(xù)念道:“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西山雨?!?/p>
“南浦飛來的輕云掠過畫棟,西山的雨卷入了珠簾內(nèi),美不勝收!”李毅略頷首,領(lǐng)悟詩句的內(nèi)涵。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p>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蕭戰(zhàn)連念出兩句詩,大殿之中的人都感受到了時間變遷帶來的變化,物是人非。
“滕王閣?!”夏皇忍不住開口問道。
“回父皇,正是滕王閣?!笔拺?zhàn)站立,俯首回復(fù)夏皇。
以往滕王閣的熱鬧可見一斑,而如今閣中則寂寥無比。
第一句寫出空間,第二句則對時間進(jìn)行描繪。
兩相對比,興致勃勃與意興闌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翰林院眾人議論紛紛:
“大皇子殿下竟以滕王閣的興衰展現(xiàn)時間的流逝?”
“李大人,這詩...?”
“這詩,饒是老夫,也難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作出?!崩钜汶y掩驚喜之情,蕭戰(zhàn)在其心中的印象急轉(zhuǎn)之上。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蕭戰(zhàn)第二首詩作罷,便念起了第三首詩。
剛才嘲諷蕭戰(zhàn)砸了場子,蕭煥始終憋著一口氣。
蕭戰(zhàn)的第三句詩剛一出口,蕭煥便又站出來嘲諷:“大哥,你整日流連于博彩之地,府上的錢都被揮霍一空了,還在考慮金樽還是玉盤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蕭戰(zhàn)覺得蕭煥簡直可笑,非要跳出來展示他那并不多的文采。
又踱了幾步。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坐溪上,忽復(fù)乘舟夢日邊?!?/p>
這兩句念出,殿中的眾人都感受到了蕭戰(zhàn)所營造的激憤情緒。
蕭戰(zhàn)突然頓了一下,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以更為高昂的情緒念出下一句:“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夏皇坐在龍椅上,想起蕭戰(zhàn)已故的母親,在心中默默想到:“吾兒并非他們眼中的廢物,你泉下有知,可感欣慰?!?/p>
“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
前面的詩句中提到了所遇到的不如意的事情,遭受到的打擊,而最后一句,則像是一陣風(fēng),將其吹散。
忽開異鏡,跌宕起伏!
“簡直是好詩!”翰林院眾人由衷的贊嘆,這一首詩將眾人折服。
三首詩作罷,一炷香竟只燒了一半。
涼婉為這三首詩所動容,開口詢問道:“這三首詩題目是什么?”
蕭戰(zhàn)回應(yīng)道:“第一首名叫《靜夜思》,第二首為《滕王閣詩》,最后一首為《行路難》。”
見涼婉不說話,蕭戰(zhàn)又問道:“請問,這三首詩,也是抄襲而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