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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996時空,4月1日上午7:30。
一支煙抽完,祁景燾神清氣爽地返回值班室,保存好自己昨晚辛辛苦苦編寫的程序代碼,重新在機房內(nèi)巡查一番,就開始補簽每兩個小時一次的值班記錄表。
從系統(tǒng)日志上看,凌晨和老祁通過網(wǎng)絡(luò)進行的超時空見面,并沒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一切正常。
這就好辦了,超時空會晤一事就天知地知,老祁知我也知。紙質(zhì)的值班記錄表就是方便啊,隨便填,隨便寫,一切OK!
再次回到辦公區(qū),這次見到活人了。
“張-工早??!”這么長時間,祁景燾總算見到真人,聞到肉味了,不對,是肉包子的味道了。
“小祁,起來了,昨晚沒什么事吧!”提前來接-班的張洪嘴里還含著肉包子,不好意思地沖祁景燾笑了笑。
“能有什么事?我剛才又查了一遍,一切正常。”祁景燾的神色有些古怪。
“吃早點去吧,折騰一晚,該餓了。知道你不喜歡吃豆?jié){包子,沒帶你的份?!睆埡檎f著,還揚了下右手上拿著的那個裝豆?jié){的袋子。
“值夜班的好處,就是不用趕早班。好幾天沒吃小雞米線了,走了!”說話間,祁景燾早收拾好自己的洗漱用品,飄然離開辦公室。
來到公司大門口,祁景燾并沒有去車庫騎摩托車,去離集團公司十幾里的城區(qū)吃什么小雞米線。
不知道是為什么,他覺得精神特別好,特別想爬山。一個轉(zhuǎn)身,朝矗立著古塔的塔山方向走去。
塔山不高,從山腳數(shù)起,到山頂古塔所在的位置只有四十來米的垂直高度,在滇中壩子只不過是個小丘陵而已。
南天煙草集團廠區(qū),就坐落在塔山腳下的一個延伸-進另外幾座山體的小壩子里。塔山下半部分布著一些建筑物,上半部則是附近農(nóng)村村民的山地兼墓地。
一座七層寶塔孤零零地矗立在正山頂,占領(lǐng)著周邊方圓幾公里的至高點。這座古塔是元代修建的風(fēng)水寶塔,快八百年歷史的老古董了。
祁景燾沿著蜿蜒曲折的山間小路,踩著竄到路面的茅草徒步上山。
滇中的夏天來得早,四月初的山間早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片翠綠色,分布在梯田地頭的幾棵桃樹、梨樹都已經(jīng)長葉、掛果。地里栽種的小麥青青翠翠,長勢良好。山上的臺地梯田里零星地散落有幾個人影,看穿著應(yīng)該是早起上山的農(nóng)民。工人師傅這個時間很少來山上,上夜班的正和上早班的交接-班;上中班的大多數(shù)還在睡覺;上長白班的白領(lǐng)們大多還在趕來上班的路上;退休的也不會有雅興大清早來布滿墳地的山頂看風(fēng)景。
低頭爬山的祁景燾沒看到,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開始透出瑩瑩亮光,忽閃忽閃的。越接近山頂,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閃現(xiàn)的頻率越快,戒指與古塔好似產(chǎn)生感應(yīng)一樣。
繞過幾個墳堆,祁景燾來到古塔基座下,圍著塔基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屁-股坐在塔基的臺階上發(fā)呆。
他也不明白,自己發(fā)什么瘋,大清早的一個人爬山頭上看風(fēng)景?感覺有一些莫名其妙。
看著山下陸陸續(xù)續(xù)來上班的車輛、摩托還有行人,祁景燾不由笑罵一聲:“媽的,餓著肚子來爬山,見鬼了?!?/p>
“小子,哪里有鬼?那些墳里就是些枯骨?!币粋€老男人的聲音回應(yīng)著祁景燾的笑罵。
“誰?誰在這里?”
祁景燾一頭躥起四處張望,莫非還有人更早來山頂看風(fēng)景?圍著塔基繞了一圈,沒什么人啊!
“別瞎轉(zhuǎn)悠了,我在你手上的戒指里?!蹦莻€老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祁景燾抬起雙手,看見左手中指的戒指透著瑩瑩亮光。有了午夜的經(jīng)歷,祁景燾倒也坦然,難道要揭曉謎底了?
“你是誰?老祁?”祁景燾試探著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個自稱是2016年的祁景燾,就叫他老祁吧,如果真是20年后的自己,倒是也可以被叫做“老祁”了。
“老祁?哦,你說的是他?。∷€在2016年那邊,他來不了的?!?/p>
“不是老祁?你又是誰?”祁景燾莫名地有點興奮,老祁還在2016就好,那畢竟是未來的自己,老祁沒來,應(yīng)該沒事吧?
“你可以稱呼我明成道人,嘿嘿嘿,也可以和你說的那個老祁一樣,叫我老道、老頭,反正只是個名號,隨你?!?/p>
“呵呵呵呵,我還是稱呼您老人家道長吧?”祁景燾笑了,看來老祁和這老道的關(guān)系還不錯。
“小子,你比那個什么老祁有禮貌?!?/p>
“嘿嘿嘿,道長謬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子我還糊涂著呢!”祁景燾不好意思地笑笑。
“事情的經(jīng)過嘛......老道就不說了,有時間你自己去問那個老祁,今天來這里就是想看看這座古塔。小子,只要你們幫老道完成心愿,老道不會傷害你們。從2016年過來很浪費法力的,老道我要閉關(guān)了。記得這座塔維修的時候幫老道把戒指的主體安放在塔內(nèi)的基座上,千萬別忘記了?!?/p>
“我還能見到老祁?......道長,道長......明成道長…..說話呀!喂,喂喂......老頭,說話,我怎么和老祁聯(lián)系?沒頭沒腦的,見鬼了!說閉關(guān)就閉關(guān),從2016年過來很遠嗎?”祁景燾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
祁景燾看到左手中指的戒指光華逐漸淡了,恢復(fù)成黑色。祁景燾就這么呆呆地盯著戒指,看著......看著,心里隱約感覺到戒指里好似有什么東西,不是具體的什么物品,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四四方方的空間。
戒指里是空的?對了,老頭說他就在戒指里的,難道——祁景燾驚醒過來,擦擦眼睛再仔細看,戒指還在手指上好好的,能看到的只是戒指那黑潤的表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沒有呀。用右手試圖拔下戒指,還是如同生根一樣長在左手中指上。
怎么回事?剛才出現(xiàn)的是幻覺?
祁景燾干脆坐在塔基臺階上,伸出左手,將手指張開,盯住戒指仔細看。戒指還是光溜溜的黑潤表面,沒什么東西出現(xiàn)。
左手翻來倒去在眼前看了好幾分鐘,眼睛都有些發(fā)酸了。祁景燾干脆閉上眼睛,但心里還想著戒指里的東西。這次有了,祁景燾腦海中似乎“看見”了,戒指里面真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體。更神奇的是,祁景燾感覺自己似乎就在這個空間的地平面上,還能四處移動觀望,目測好像有信息中心主機房的面積,那可是七八百平方米的大機房。
“真大啊,我要是有這么大的房子就好了?!逼罹盃c羨慕地嘀咕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