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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接下來一次月考,我在班級排名二十九,比上次提高了五名。
然而,憑空卻殺出一匹肥碩油膩的黑馬,張根柱這從來不看書的貨,居然考了全班第三!
距離第二名石小玥,成績只差了一分!
整個班級和學(xué)校都轟動了。
老師和同學(xué)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學(xué)渣如何能迅速變成學(xué)霸?
為此學(xué)校還特意調(diào)查了張根柱,但他堅持說是通過刻苦學(xué)習(xí)得來的成績,還說自己因此都熬成了熊貓眼。
浪子回頭金不換?
扯淡!
我和張根柱的關(guān)系很鐵,非常了解他什么德行,一看書就哈欠連天,曠課逃學(xué)無所不為。
他能上重點高中,是家里使了錢的。
所以,我認(rèn)定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隱蔽的抄襲手段,而這恰恰也是我急需的!
只要能考上百川大學(xué),跟石小玥在一起,我也可以冒險。
在宿舍后面的小樹林里,我找到了張根柱,他正躲在這里偷著抽煙,吞云吐霧,一臉陶醉。
向他要了支煙點上,我推了他一把,笑嘻嘻地問道:“柱子,這里沒別人,分享下,怎么抄成第三的?”
“我沒抄!”張根柱梗著脖子犟嘴,還指了指他的黑眼圈。
“別蒙我了,你這是熬夜看片累的!”
我毫不客氣地直接點破,張根柱見狀撓著腦袋嘿嘿笑,等于是默認(rèn)了。
他不住校,不必遵守學(xué)校十點熄燈的規(guī)矩,他家里我去過,也曾一起躲在小屋里,看過那種令人氣血上涌的電影。
“我爸說了,要是考不上大學(xué)就必須去工地干活,還得從底層做起,你看我像是搬磚的人嗎?”
“所以你就開始研究怎么抄?不簡單,連老師都沒查出來,快教教我?!?/p>
我扔掉張根柱叼在嘴里的煙頭,殷勤地又要了根新的幫他點上,還陪著笑臉捶肩。
“抄抄抄!你豬腦子,坐我前面的小眼鏡考了十五名,后面的活詞典十一名,左右離得遠(yuǎn),也都是幾十名的爛成績,我還能抄個第三出來?”
張根柱鄙夷地朝我的臉上噴了個煙圈,卻把我給噴清醒了。
是啊,除非他抄第一名或者第二名的卷子,但他沒有優(yōu)異的作弊環(huán)境。
“你的眼睛有透視功能啦?”
“切,我熬夜看片眼都快瞎了,還透視?!?/p>
“要不就靈魂出竅,飄到小玥那里偷看答案?!?/p>
噗!張根柱被我逗笑了,“我這腦子,照著寫還沒全寫對呢!哦,我靈魂出去了,死的那會兒,你幫我填的卷子?”
“好哥們兒,看在假期你一犯錯,我就把你收留在青云觀的份上,告訴我吧?!?/p>
在我軟硬兼施下,張根柱的心理防線終于崩塌了,承認(rèn)考試作弊,卻不是打小抄,而是得到了高人幫助,提前知道了考題!
“你賄賂老師?”
我差點驚掉下巴但也很失望,月考成績好沒用,關(guān)鍵是高考,學(xué)校老師是不可能知道高考試題的。
“跟老師沒關(guān)系,而且高考的試題我也一樣能提前知道,很遺憾,不能分享給你。你要是真感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去見那位高人,但他是有條件的?!睆埜J(rèn)真道。
“什么條件?錢嗎?”
我下意識摸摸褲兜,底氣也不足了,靠著道觀微薄香火讀書的人,提錢必須不自信。
“不能說。不過不是錢,每個人都有,去就知道了?!?/p>
“那就好辦,給我介紹下。”
張根柱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點頭哈腰地稱呼麗姐,簡單介紹了我的情況,很快就掛了。
“麗姐答應(yīng)了。”
“麗姐是誰?”
“你認(rèn)識的,那天看電影一塊坐午夜公交的那位?!睆埜@次沒隱瞞。
竟然是那位短裙美女,我?guī)еc艷羨地問:“你不會真跟她那個......”
“唉,倒是想啊。不過什么都沒有,就是一起喝了杯茶。”張根柱連連擺手,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可真迷人,想起來晚上就睡不著。”
“嘿嘿,你這口味還真特別?!蔽倚χ{(diào)侃。
“林生,別再問了。麗姐身份不凡,你拿著這張名片,今晚十二點,在學(xué)校南面的八路車公交站臺等著,會有車接你去見她。記住,必須一個人?!?/p>
土黃色的名片,很土氣,沒有聯(lián)系方式和地址,只是中間四個暗紅色的隸體大字——生命銀行。
大字的周圍密布著細(xì)細(xì)的紋路,看起來很像是符文,湊近還隱隱傳來一股腥氣,不禁讓人懷疑這個字是用鮮血寫成的。
我記起那女人的烈焰紅唇,以及她在公交車上說的話,似乎帶著股邪性,是個不好惹的。
但是一想到我跟石小玥的未來,我還是下定決心,必須去見見這位張根柱心目中的女神。
晚上十一點半,我悄悄溜出宿舍,先到水房里洗了臉,噴了點廉價香水,這才從圍墻的那個豁口,來到了馬路上。
昏黃的路燈下,我沿著馬路向南走了二十分鐘才找到八路公交站臺,坐在候車凳上,點起一支煙。
在這座小縣城里,晚上只有二路公交環(huán)線,而且不會在這里停。這個時間點,出租車都很少見,街道上格外安靜,只有樹叢里蚊子的嗡嗡聲。
我不斷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當(dāng)屏幕數(shù)字蹦到四個零的時候,一輛半舊的小面包踩著點開了過來,土黃色,沒有車牌。
小面包停在我的跟前,車窗落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看起來四十多歲,臉上都是肉疙瘩,額頭上爬著一道猙獰的刀疤。
八歲以下的孩子都能被這模樣嚇哭,十八歲的我看到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出示信物,才可以上車?!钡栋棠忻鏌o表情地甕聲道。
我扔了煙頭,遞過去那張名片,他掃了眼,直接給收了,向后伸胳膊打開了車門。
“上來吧!”
車內(nèi)很舊,座椅布泛黃,我迷信地坐在中間那一排。
刀疤男關(guān)上車門后,立刻發(fā)動了車子,車窗玻璃臟得看不清外面的景象,車內(nèi)倒是亮著一盞很暗的小燈。
我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師父親手繪制的平安符,說是可以百邪不侵,逢兇化吉。
非常奇怪的是,車子前方的景物竟然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
車速并不快,而且異常平穩(wěn),沒有絲毫顛簸,讓人有種飄在空中的錯覺。
十分鐘后,車子停下,刀疤男讓我下車,指指不遠(yuǎn)處道:“那里就有你要找的人,我在這里等你。”
路上我心里還很忐忑,現(xiàn)在反而安穩(wěn)了。
這是棟燈火通明的二層小樓,古色古香,樓前的牌匾寫著“清風(fēng)茶樓”四個字,隱約還能看見樓上喝茶的客人。
只是這個茶樓的位置很偏僻,周圍只有一些破落的民宅,不知道什么樣的貴客才會來這里。
我正走向茶樓,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里面迎了出來,正是張根柱口中的麗姐,依舊是火辣妖嬈的打扮,她站在門口,笑著朝我招手。
“林生,真有緣分??!”
“麗姐!給您添麻煩了?!?/p>
“不用客氣,各取所需?!?/p>
麗姐帶著我進(jìn)入茶樓,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里,那里有張寬大的漆紅色辦公桌,上面放著個半米高,長著牛角的怪獸銅制擺件。
這東西看起來眼熟,我一時間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心里隱隱有不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