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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夜,三更。
裴展帶來了趙宛玉想要的答案,“公主,密探來報。”
趙宛玉接過他手中的信箋,看完冷冷一笑,“果不其然,這些包藏禍心的蛀蟲,吃著皇糧卻干著動搖北周根基的勾當(dāng)!”
說完,她快步走到案臺旁,提筆寫了一封信遞給他,“將此信交給司馬丞相,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p>
“是!”裴展將信封揣進懷里,轉(zhuǎn)瞬消失在夜幕中。
對于西晉使團被滅這事的幕后黑手是三皇子,趙宛玉一點都不驚訝。
上一世三皇子與太子就有不少的明爭暗斗,哪怕現(xiàn)在她重活一世,這兩人也絕對不可能兄友弟恭。畢竟皇位只有一個,太子也只會有一個!
不過她現(xiàn)在還需要拿到三皇子殺害拓跋贊的證據(jù),只要拿住這個把柄,日后不怕趙禎反咬自己一口。
此外,她也不想再繼續(xù)做這個案子,蹚這趟渾水沒有好處,畢竟,太子趙尋與三皇子趙禎都不是什么良君。
這兩人將來無論是誰登上帝位,北周子民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兩人狗咬狗。
可她已經(jīng)沾了這個案子,若想要抽身,還需要一人與自己搭臺唱出戲。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看不慣太子的北周左丞司馬惕。
司馬惕是三朝元老,如今已有八十多歲高齡,在朝中擔(dān)個閑差,不掌握什么實權(quán),但他說的話趙淳還是會聽取的。
除了這些,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司馬惕是她的親外祖父。
不過,她與司馬惕的這層關(guān)系旁人并不知曉。
原因無它,正是因為前世她站隊太子,惹得他老人家見怨,所以至死,他老人家也沒有跟她相認(rèn)。
趙宛玉并不肯定裴展能帶回好消息,所以做了兩手準(zhǔn)備,若在司馬丞相那邊得不到回應(yīng),她就自導(dǎo)自演一場遇刺的戲碼,受點皮肉之苦,將這燙手山芋給扔出去。
翌日,辰時,太清殿上。
一個身著朝服,白發(fā)蒼蒼的耄耋老者站如松,氣吐如虹:
“皇上,西晉使臣被殺此事是何等重要,怎能交給長公主去辦!且不說先前拓跋贊欲調(diào)戲長公主被長公主教訓(xùn),就算沒有這出事,西晉使者也是為求娶長公主而來,她的身份本就不適合擔(dān)此任!”
此人正是司馬惕,昨夜他收到裴展送來的密信之后,一雙老淚縱橫。
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司馬丞相何出此言?”
趙淳并不覺得將這事交給趙宛玉有什么問題,相反,一向不管事的司馬丞相如此積極這件事情,讓他覺得很是反常。
“西晉北周聯(lián)姻這事惹得兩國關(guān)系惡化,若是再讓長公主擔(dān)此任,此事一經(jīng)傳揚出去,諸國將會如何看待北周?諸國肯定會認(rèn)為,北周內(nèi)政混亂,且無人可用!”
“司馬丞相,您此話本宮不愛聽,本宮雖是女兒身,但本宮做事卻不輸男人。”
趙宛玉聽說司馬丞相居然在朝堂上直接諫言,連忙趕進宮內(nèi)。
“長公主來了......”
眾人紛紛向她投去目光。
趙宛玉視線落在司馬惕官帽之下銀白的鬢角時,很是動容。
她沒想到外祖父居然會直接跟父皇提出,不禁為他擔(dān)憂,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以免給他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長公主,自古朝堂之國家大事均是男子掌管,您金枝玉葉不應(yīng)參與?!?/p>
“司馬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評論長公主!”
一些太子黨羽連忙站出來呵斥。
“皇上,老臣以為長公主參與此事實在不妥,何況她還是待嫁之人。不如將此事,交給提刑司來辦?”
司馬惕依舊固執(zhí)己見。
他如此固執(zhí)的堅持,讓趙淳心里有些不快,他便順勢問了句,“眾卿家有何高見?”
“陛下,臣以為司馬丞相言之有理......”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朝堂之上有超過半數(shù)的人支持司馬惕,不愿讓長公主來查這事,這讓趙淳有些出乎意料。
趙淳心里有了新的盤算,又問:“那司馬丞相認(rèn)為,誰來調(diào)查合適?”
“老臣認(rèn)為提刑司-成大人最合適不過。”
司馬惕提議讓成聞笛來查西晉案子的時候,太子一黨紛紛側(cè)目。
無它,因為他們都知道成聞笛是三皇子趙禎的人,而司馬惕的這一做法,無疑給自己招來了麻煩。
“成愛卿,你可愿接手此案?”
趙淳面上平淡無波,但實際上已經(jīng)在心里捉摸這局勢。
“臣不敢辭,唯陛下命!”
聽到趙淳點名,成聞笛心中一喜,他原本就是個邊緣人物,如今能得到這個機會,那當(dāng)然要好好表現(xiàn)。
“那,此事就交給成愛卿了?!?/p>
“是,陛下!”成聞笛笑得很開心,殊不知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太子一黨的眼中釘。
雖然還沒有確實的證據(jù)證明此事是太子做的,但私底下已經(jīng)有人在傳此事是太子不滿西晉王子求娶長公主,而派人動的手。
退朝的時候,成聞笛就被柳宗回悄悄地拉去柳府。
柳宗回是楚貴妃的外祖父,自從女兒嫁到楚家被害死,楚雨容成為貴妃之后就不再與楚家往來。
而三皇子趙禎之所以能有如今的這個實力,少不了柳宗回在背后的支持。
“太傅,您這是......”成聞笛剛被拖進柳府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成聞笛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這......不會是真的吧?”
“你不必知道當(dāng)中因由,你只需要利用這次機會將太子拉下來,他日三皇子入住東宮,自然少不了記你的功勞!”
柳宗回頻頻善誘,使得成聞笛心花怒放。
“有太傅這句話,卑職便是死也要將趙尋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成聞笛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證。
“好,一切看你的!”
柳宗回將成聞笛從后門悄悄送出,然后招呼自己心腹,命令他帶人假扮地痞流氓在沈家的商行鬧事。他知道,哪怕自己真的把沈家的商行挨個砸遍,他們也不敢聲張。
如今,太子遠(yuǎn)赴東遼,沈翊寒作為隨從同行,而他的父親沈修文身為戶部尚書,掌管著國庫,他若插手,定然會引起旁人的主意。
為了明哲保身,他只能忍著被搶被砸的這口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