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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個人也罩不住這樣的“考問”啊。
謊話說不得,真話更說不得,真真叫一個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更何況,她還要說將她們送出青院,這便又是越發(fā)的不能了,因為,她們就是沈嬤嬤安排進來的,讓她們好生的伺候,哦不,好生的看著二小姐,一有異動便要向她稟報的。
若是她們只伺候了一夜便不成了,沈嬤嬤一定饒不了她們,沒用的奴婢在顧府是生存不下去的,發(fā)賣了都是輕的,亂棍打死才是叫人可怕。
秋菊原本以為這是個輕快的活計,畢竟二小姐剛來府不敢造作,可誰成想,她竟這般的難伺候?她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驚嚇,于是自己也不知道說什么的說了出來。
“這,這青院是夫人安排好,呃,院子里的布置也是夫人命人精心弄的,還,還有,呃,府里有庶長子顧云榮,還有三公子顧云朝,還有四小姐顧云煙,五小姐顧云嫻和六小姐顧云姍......”
秋菊瑟瑟發(fā)抖的胡亂說了一通,她也不知說得到底是不是二小姐想要的“忠誠”,她只想保住不被趕出青院,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只要有一點能說得讓二小姐滿意她便會保了小命。
暗中的流云目瞪口呆,他現(xiàn)在才明白主子方才所說的探明情況。
初入府的嫡小姐被繼室盯著不放,了解自己的處境是第一大要素,若是連顧府的情況都摸不透,只怕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崔氏是個頗有心機的,她才不會主動告訴顧二小姐什么,更不會在閑州透露半點信息出去,本就處于被動的顧二小姐自然是要將這處境給化解。
那么,審問身邊的丫鬟是最好最快的法子,可問題就在于,那丫鬟都是崔氏安排過來的,到底會不會說實話端的就要看本事了。
無疑,顧二小姐就是這個有本事的。
“主子,這真的是那個柔弱可欺的顧府二小姐嗎?飛度傳來的消息是假的吧?!?/p>
主子一回府,便命飛度去查實,不到一日的功夫飛度的消息便傳了過來,可是那小冊子上記載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顧二小姐,顧太傅顧明與席氏之女,剛滿周歲便被崔氏以養(yǎng)病為由送往顧府老宅閑州,十年間,受盡欺凌,性情懦弱,膽小如鼠。
可是這個,哪里像是冊子上寫的?分明就是悍女一枚,性子陰晴不定,而且聰明之極,甚至還有膽子邀請主子與她一起埋尸?
流云呵呵了,他回去一定要告訴飛度他探了個假消息回來,他一定臉黑。
裴歌只看了看手中的這本小冊,突然輕笑,“看來,這女人是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流云看向小冊,這是主子從書房的暗格里取出來的,主子的暗格里放著的是鳳城所有人的資料,這本小冊子便就是記載顧府的,想來,主子是想要送給顧二小姐吧。
“......還有呢?”
顧二小姐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秋菊聲音依舊發(fā)抖,“沒,沒了,二小姐,奴婢該說的全都說出來了,真的沒了,奴婢,奴婢是忠誠的?!?/p>
顧青鸞冰冷的掃了她一眼,這才收回目光,她慵懶的換了個坐姿,輕輕挑眉,“既然沒有了,那你們便下去吧,一個時辰之后本小姐要沐浴更衣,還有,本小姐喜歡用玫瑰花瓣沐浴,記得,一定要采摘開得極盛的花朵,若是有一片爛的,便就是你們的不忠了?!?/p>
眾人嘴抽之極,她竟將這忠誠掛在嘴邊當著威脅了?
秋菊哪里敢說半個不字,二人瑟瑟的起身去準備去了。
“你這個沒用的,你對她說這些干什么?”春桃暗中冷喝。
“我不說這個難道讓她將我們趕出青院嗎?”秋菊不服。
春桃氣道,“你這個蠢的,我們是夫人親點的,若是沒有夫人的話她哪里敢將我們趕出去?更何況,她只不過是從莊子里頭來的,你怕甚?”
秋菊猛然驚醒,“對,對啊,她是從莊子里頭來的,又不是夫人的嫡出,我,我怎的將這個給忘了?......不過......我也沒說什么啊,只不過是說了些府里的情況,應該沒有大礙吧。”
春桃真真想氣暈過去,秋菊真是個蠢的,說清楚府里的情況才叫不妙,若是二小姐不了解情況對夫人才是有利的,而將二小姐趕出顧府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春桃對著她冷哼一聲,可是什么話也不說,她怕再多跟秋菊說話會跟她一樣變蠢,她才不要變蠢,她更不要守在一個不受寵愛的小姐身邊,哪怕這個小姐是嫡出。
此時,青院。
顧青鸞把玩著手里的繡花針,這針相對于她前世所使的銀針來說還是粗了點,不過,扎個人還是勉強可以的。
“我說,站在屋頂上的人,你們可以下來了吧,偷聽了這么久再這么聽下去本小姐可是要按時辰收費。”
真是該死,她才剛進顧府就有人偷聽了?那還得了?若是她正好在洗澡,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個偷聽的賊人?她可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裴歌俊逸的眉毛輕挑,他也沒想到她的感知力有這么強,一個漂亮旋身飛了下來,落在了她的面前。
顧青鸞一見來人,想也沒想的便將手里的繡花針給扔了出去,她星星你個星星的,原來是他?
只是這縫花針還未到裴歌面前,流云便利落的一把接住,“大膽,豈敢對公子無禮?”
這個顧二小姐不僅是可奇人,更是個手段狠厲之人,竟敢用縫花針射他家主子?
顧青鸞呸口出聲,“你才大膽,應該是你們對我無禮吧,這三更半夜的你們跳到小姐閨房的屋頂干什么?”
“你?”
流云怒,他們家世子可是正人君子,又豈會做這樣的事情?
“流云,退下。”
裴歌喝道。
“......是?!?/p>
流云領命,腳下一個輕點消失于前。
顧青鸞看著消失的人,暗暗嘴抽,原來這世間真有輕功這種不科學的武功?
她目光微閃從針線簍子里拿出兩根繡花針把玩,一個護衛(wèi)就有這樣上好的輕功,那他家主子肯定也不懶,而且他方才下地的那姿勢真真好看,隱約中有種君臨天下之感。
等等,只不過一個古代少年何來君臨天下?太扯了吧,一定是她看錯了,不過,她手里的繡花針捏得更緊了,若是他出手,她只能靠這兩枚繡花針救命了。
“你來干什么?可不要告訴我,你是來跟我說如何做你未婚妻的,我們年紀還小,就算是做了未婚夫妻只怕你也是無能為力的。”她調(diào)侃道。
這小破孩最多十一二歲,用一句生理科的話來說,毛還沒長全呢就學著人家討要老婆,他知道未婚妻意味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