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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突然腦中一道白光閃過,董洛香迷迷糊糊睜了眼,只見眼前一團模模糊糊白到發(fā)亮的人影立在床邊。
是鬼么,她當下有些害怕,隨即裝作沒有看見一般,慢慢轉過了身去,閉上眼睛想要繼續(xù)睡。
“小姐,小姐。”身邊有人焦急的喊著。
“怎么了?”她嘟嘟囔囔,又緩緩睜開眼,這才看清站在身旁的是她的貼身丫鬟樂兒,她正一臉焦急的拉著自己的手臂,輕輕搖晃著。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摔了一跤突然就暈過去了?!睒穬簢樀脦缀跻蕹鰜怼?/p>
等等,董洛香眼睛睜得更大了,樂兒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當年董家被滿門抄斬,百里風下令一個活口都不準留,她做為自己的貼身丫鬟,也被拉上去斬了首。
當時百里風特地將她從天牢里拖出來,強迫她現(xiàn)場觀看,樂兒那時已經(jīng)瘦得不成人形,看到她只是哭喊著,“小姐?!?/p>
如今她怎么在這里,難道是她們一起在地下重聚了?
“小姐,你身體可有什么不適?不如我們就回去吧,別去湊熱鬧了?!?/p>
“回,回哪去?湊什么熱鬧?”
“小姐您摔了一跤怎么什么都忘了?李允偷了老爺?shù)淖檄h(huán)玉佩,現(xiàn)在證據(jù)都搜出來了,老爺要在前院責罰他,大家都跑去看呢。”
等等,李允?玉佩?
李允是夏顯允曾經(jīng)用的名字,他是前朝遺孤,是夏家最后的血脈,前朝被百里家推翻后,自然是不能再使用夏姓的,所以化名叫做李允。
董家世代從文,她的祖父董淳是當今圣上百里堯的太傅,誰知偏偏出了她父親董軒這么個舞刀弄棒喜歡行軍打仗的主。
他沒有遵從父命安坐朝堂,而是跟著中容國的大將軍蘇尚南征北戰(zhàn),最終死在了戰(zhàn)場,那一年董洛香八歲,徹底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
后來跟隨她父親的副將除了帶回父親的尸體,還帶回來一個小男孩,說是她父親救下的,并且還收了他做義子,那便是李允。
董淳痛失長子,因此可能是將李允當做了替代品,對他視如己出,很是照顧跟喜愛,這惹得董家其他孫子輩的人很是不滿,總是想方設法想要將他趕出府。
今天這出偷玉佩的戲碼便是她二叔家的孩子董家長孫董洛彬跟其親妹董洛梅想出來的法子。
他們趁著祖父董淳陪伴百里堯出巡不在的當口,想要將他趕出去。
但是被污蔑偷玉佩,那不是7年前的事了嗎?她這是重生了?
董洛香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臉,那真實的手感告訴她似乎這不是幻覺。
她急忙飛奔到一旁的池塘邊,撐著欄桿朝下看,嚇得樂兒飛撲過去抓住她,生怕她掉下去。
就著明鏡一般的水面,她看清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水中那清麗絕色的女子眉目含情,櫻唇含丹,笑容輕盈俏麗中帶有一絲狡獪,明眸善睞里還有一絲絲媚色。
是了,是她七年前的模樣,那時她剛及笄,仗著祖父的寵愛以及準太子妃的身份,在容城飛揚跋扈無法無天。
她居然重生了,回到了七年前,即將嫁入東宮的時候,一切都還來得及。
“小,小姐?!睒穬嚎傆X得自家小姐至從摔了一跤昏過去又醒來后就有些奇怪。
之前還興高采烈的說要去看好戲,現(xiàn)在卻在這趴在圍欄上發(fā)呆。
“小姐,我們還去嗎?”樂兒小心翼翼的問,小姐該不會把腦子摔壞了吧。
“去,怎么不去?!倍逑慊剡^神來。
她記得今天,顯允被構陷打了三十大板,她當時站在一堆人身邊看著好戲,其實那時她知道是誰拿了玉佩,也猶豫過要不要幫他。
但那時她一心想要嫁入太子府,不想多管閑事,而且那時候百里風直言不喜她與李允走得太近,她便盡量與他保持距離。
小的時候他們關系還算不錯,但到了后來一天甚至連話也說不上幾句。
不行,不能讓他白挨板子。
洛香提起裙擺,急急忙忙就朝前院跑去。
剛跑了沒多遠,就撞見了同樣正往前院走的董洛梅。
“姐姐怎的跑得那么急,也是趕著去看好戲么。”董洛梅說著笑瞇瞇的挽上了她的胳膊。
洛香看著她那張的秀麗無害的臉,怎么都想不到她后來竟然為了嫁入傅家而甘當傅家走狗。
最后雖然逃過滅門砍頭的命運,然而堂堂董家嫡女竟然去做了妾室,最后也落得個被折磨而死的下場。
“姐姐怎么了?”董洛梅見她看自己看得出神,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伸手摸了摸。
“沒什么。”洛香淡淡撇過頭去,“走吧?!?/p>
等她們趕到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圍了好些人,前院的門廊正中正坐著洛香的二叔董石,三叔董儀。
董石的身后站著的是他的正房李夫人以及妾室柳夫人,董洛梅到了前院后便直接去了李夫人身后,站定后還不忘給身邊的哥哥董洛彬使了使眼色,兩人會心一笑。
洛香一到前院就看見了夏顯允的背影,他此時還是個少年的模樣,那筆直站著的身影中透著數(shù)不盡的倔強。
洛香緩步走到前面,終于看到了他的臉,他的臉上此時還沒有疤痕。
盡管周圍圍滿了對他指指點點的下人,他卻毫不在意一般,神色冷然,眉目間清俊不凡。
洛香眼淚不受控制般的流了下來,她抬起手急忙拭去。
這一動作卻被夏顯允看在了眼里,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門廊前的董洛彬見顯允就連在遭受這么多人的指點,顏面盡失的情況下,身上卻依然有種掩飾不住的貴氣,不卑不亢,一臉清貴,頓時越看越生氣。
于是大聲說道:“李允你為什么要偷我祖父的玉佩,還不快從實招來。”
顯允薄唇輕啟,只淡淡的回了句,“我沒有?!?/p>
“還敢說沒有,明明就是從你房里搜出來的,我看你是不打不招,來人打他三十大板,看他招不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