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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馬車走到山腳便停了下來,端木澤先跳下馬車,然后提醒我:“把包裹都拿下來?!?/p>
我把大小的包裹遞到他的手上,隨后也跳了下來。
車夫看了我們一眼,然后道:“兩位是要上山?”
“是!”端木澤答應了一聲,然后就打發(fā)車夫離開??此臉幼由萝嚪蛟俦P問下去,我們是去采龍吟草,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地人的勾當,用得著這么小心嗎?
山腳下只剩我們兩個人,我抬眼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山,輕輕呼出一口氣:“這里的空氣真的很好?!?/p>
“噢?”端木澤又發(fā)生了一個單音節(jié)的字,好看的眉眼都彎了起來。
“笑什么笑,我們要抓緊時間爬山?!睂Χ四緷梢荒樅每吹讲恍械男θ荩乙呀?jīng)習以為常。
端木澤走在前面,他說:“這樣如果有危險,我可以幫你擋一下?!?/p>
“可是假若危險是從后面而來的呢?”我詭辯道。
“那就憑你的運氣了,說實在的,我也不一定真的會護你周全,不過我會盡力。”端木澤輕聲道。
兩個人在勉強可以算做道路的上山小徑上,一路蜿蜒向上,越往上我就發(fā)現(xiàn)越?jīng)鏊艘恍熳叩桨肷窖臅r候,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冷了嗎?”端木澤回過頭問道。
我搖搖頭:“許是剛上山有點不適應,過一會兒就好了?!?/p>
可是過了一會兒,我漸漸凍得有點支持不住,終于蹲下了身坐在了冰涼的山石上。
正在地上凍得發(fā)抖,突然覺得一暖,抬起頭看到端木澤正把一件棉衣披在我的身上,這棉衣我認得是昨天他才準備好的。
由于加了一件棉衣,久違的溫暖又悉數(shù)找了回來,我感激的望向端木澤:“幸虧你想的周到,否則我會被凍僵在山上。”
端木澤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趕路,我在后面喊到:“難道你真的不冷嗎?要不,這件棉衣我們輪流穿?”
聽到我這句話,端木澤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說:“是嗎?”好像當真的樣子,本來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想不到他會來真的,我只好說:“當然。”
“不記得我說過,我會運用內(nèi)力嗎?”端木澤雙手搓了搓,然后握住我的手:“暖和嗎?”
真的想不到,端木澤的手還是那樣的暖,暖到我都不忍心把手從他的掌心抽開,就這樣靜靜的握了好一會兒,端木澤微微一笑:“我們該上路了。”
山上不時有嶙峋的怪石探出頭角,似乎要把我們這兩個擅自闖入領(lǐng)地的客人給趕走,我眼睛盯著端木澤的腳步,生怕一不小心被碎石給刮傷到腳。
“如果累了,我們就歇一會兒?!倍四緷申P(guān)心的問道。
本來打算一鼓作氣,要上到山頂?shù)?。可是如今的情形,我的腿真的酸到不行,如果再走下去,我想我真的會雙眼一黑昏過去的。
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地方坐了下來,旁邊甚至還有隨風飄搖的綠色小草,有生命的東西生命力就是頑強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下竟然還能安然生存。
我突然想起端木澤好像還背著水囊,嘴里不禁干起來,我轉(zhuǎn)過頭看著端木澤討好的道:“我能喝點水嗎?”
端木澤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話,依然坐在那里都沒有動一下。我不得不再次說道:“我能喝點水嗎?”
這次他總算是有了反應,從身上翻出水囊然后遞給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我的重要了吧!”
想到自己實在是渴到不行,我低聲下氣的說:“像端木公子這么聰慧不凡的人,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考慮的周全,哪會像我這么魯莽。”
接過水囊送到嘴里喝了一口,清冽的水隱隱還泛著香甜的味道,全身立刻舒服得不得了,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爽極了,我又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才將水囊遞還給端木澤。
端木澤接過水囊,隨手又放回包裹里,然后就看著遠方的白云藍天,目光深邃。
“你就不渴嗎?”我好奇的望住他。
“我說過我會用內(nèi)力盡量維持我身體的平衡?!倍四緷刹患辈恍斓拇鸬馈?/p>
“如果渴了,就不要為難自己,內(nèi)力還是省一點比較好。”我裝作好心起來。
端木澤倒是沒有喝水的意思,而是說:“別人動過的東西,我通常是不會碰的,何況這水你已經(jīng)喝過。”
看他說的這話,是嫌水囊上沾了我的口水,不喝就不喝懶得管你。我瞇起眼睛,向著太陽的方向,閉目養(yǎng)神。
覺得身上的力氣都慢慢的回來了,腿上的酸痛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厲害,我瞧了瞧端木澤,他正坐在那里,目光飄渺的望著前方。
“那個,我們該出發(fā)了吧!”我小聲道,不知道端木澤有沒有休息好。
“好,出發(fā)?!倍四緷勺隽艘粋€手勢,然后站起身。
看著端木澤靈活的背影,我心底暗暗想,如果我不跟來,而是端木澤只身上山采龍吟草是不是會更順利一些。
當然這個想法我沒有說出口,蔣芙的事情就相當于是我的事情,至于端木澤只是好心的幫忙,如果我不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小心!”隨著端木澤的一聲呼喊,我已經(jīng)被他托著向前方飛去。驚魂未定的落地,就看到有一條青蛇正吐著芯子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蛇!”我下意識的喊出聲,生怕那個蛇攻擊到我,將身子躲在端木澤的后面,已經(jīng)瑟瑟的抖起來。
“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倍四緷筛皆谖叶呡p聲道。
我還來不及閉眼,端木澤就以極快的速度撿了幾塊鋒利的碎石向青蛇擲去,有一塊碎石正插在青蛇的身體里,青蛇吃痛,漸漸的消失在亂石與雜草之中。
心已經(jīng)被突然出現(xiàn)的青蛇給嚇得怦怦直跳,等到我恢復知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竟一直攥著端木澤的衣擺,質(zhì)地上好的綢緞被我攥出幾個手印。
“危險已經(jīng)走了,喬姑娘可記得要賠我的衣服啊?”端木澤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只要我有命下山,一定會賠你的衣服?!蔽掖鸬?。
大概是被突然冒出的青蛇給嚇住了,我七魂失了六魄,跟在端木澤的身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喪命在這亂山之上。
端木澤似乎發(fā)現(xiàn)了我的忐忑,不時的回過頭拉住我的手帶我一程,但更多時候是放慢了腳步等著我跟上來。
我嘴里不停的抱怨:“龍吟草為什么偏偏要長在山頂,長在半山腰或者是山腳不好嗎?”
“如果那么容易得到,就不是龍吟草了?!倍四緷烧f道。
離山頂好像近了幾分,甚至能看到山頂上露出來的一角藍天。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到了?!?/p>
端木澤先走向山頂上的平地,然后又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說:“把手遞給我。”
被端木澤拉著踏上了山頂,眼前的視野立刻開闊了許多,就連吹拂在臉上的風似乎都帶著山頂特有的纏綿。
我向四周看了看:“龍吟草在哪里?”
端木澤雙手抱肩掃了一眼四周,然后說:“記得老朗中說過龍吟草喜陰,自然是生長在背光的地方,不如我們分頭找找看?”
想到可能遇到的危險,我搖了搖頭:“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p>
我和端木澤在山頂上尋找起了傳說中的龍吟草,時間慢慢的流走,我突然覺得龍吟草也許僅僅是一個傳說,并沒有真的存在過。
不禁灰心,嘆了一口氣?!斑@么快就投降了嗎?”端木澤語氣淡淡的說。
“我在想如果我們找不到龍吟草,蔣芙的傷該怎么辦,可憐的蔣芙!”我一時情緒激動,竟低聲啜泣起來。
“我看可憐的人是喬姑娘才對,千辛萬苦的爬上了山,卻不知道要仔細的尋找,卻在那里哭泣。”端木澤語帶戲謔的道。
“好,我找就是了,龍吟草快出來!”我喊到。
也許是感動于我們的誠心,也許是龍吟草果真確有其物,在一塊巨石后面,我和端木澤看到了和老朗中交給我們的圖紙上一無二致的藥草。
“萬歲!”我不禁歡呼起來,摟著端木澤的脖子興奮的說:“我們終于找到了?!?/p>
端木澤咳嗽了幾聲,沙啞的說:“喬姑娘你找到龍吟草,接下來就要結(jié)束我的性命嗎?”
這才發(fā)現(xiàn),由于用力過大,端木澤已經(jīng)被我的雙手給勒得喘不過氣,我連忙松開手,不好意思的替端木澤拍打了兩下。
龍吟草通體碧綠,葉片像柳葉一樣,光是看著就夠養(yǎng)眼的了。小心的采下兩棵,端木澤早已把準備好的紙包拿了過來,然后連著根須泥土小心的放進去。
我不得不佩服端木澤的細心,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有條不紊,按照事先劃好的路線走好每一步,而且從來都不會出錯?,F(xiàn)在終于大功告成,我們可以功成身退了。有龍吟草在手,我的心情舒展了好多。
順著原路返回,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下山并不比上山容易,相反的要難走很多,彎著身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跌入萬丈深谷之中。
端木澤突然停了下來,然后拉著我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下。我不解的看著他:“這是要做什么?”
“累了,要歇一會兒。”端木澤說道。
我沒有聽錯吧,端木澤也會累嗎?想想也是,他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又要事先為我探好安全的路徑,又要用內(nèi)力保持體溫的平穩(wěn)。
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裹,我才想起那里面都是一些吃的東西,我笑道:“你準備的東西可沒有用得上?。 ?/p>
“是嗎,那我現(xiàn)在就讓它們派上用場?!闭f著,端木澤就從包裹中拿出一袋糕點,從中取中一塊,自顧的放入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