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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師攸寧被荷香當(dāng)殘障人士一樣扶著,覺得很無力卻也沒有拒絕她,只安慰道:“好啦,你家小姐我皮糙肉厚的,真的沒事!”
荷香帶著淚意的腫眼泡心疼的看著自己小姐濕漉漉的衣裳,固執(zhí)又沉默的扶著她,小姐在江南的時候受盡了欺負(fù),好不容易離開了,在這里還要受傷,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領(lǐng)路的丫鬟豎著耳朵聽身后主仆的對話,心疼丫頭的主子她見過,但對下人呵護(hù)到這程度也是開眼了,她心中起了不愿之意,但袖帶里的銀子卻提醒她不能心軟。
于是,在領(lǐng)著師攸寧主仆二人在園子里繞了不短的路后,丫鬟滿面痛苦的捂著肚子說要去方便一下,然后就再沒有回來。
這丫鬟是蔣月橋早就安排好的,她將師攸寧主仆引到了園子的中心,再往里就是來賀壽的公子們被安排的東園,只要碰到男客,不管是受驚還是怎地,總歸是討不了好的,比如閨譽(yù)受損什么的。
也許還會引起騷亂,到時候男男女女的都引過來,也許她還能看到那個俊雅無雙的人。
京都有八成的閨秀都?xì)J慕俊雅無雙廣陵王,蔣月橋也是其中的一員。
“小姐,咱們怎么辦?”荷香雖憨但并不笨:“她一定是故意的,你在京城孤零零的,她們還來欺負(fù)你,真是太壞了!”她和師攸寧一樣,對國公府并沒有歸屬感,更是直接粗暴的將自家小姐被水燙,被引到這里都?xì)w為有人搗鬼。
“誰說沒有親人?荷香就是我的親人!”師攸寧笑瞇瞇,拍了拍比她低一個頭的荷香的腦袋。
早就料到的事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更何況她還有龍鳳冊這個大殺器,即使站在陌生地方也不驚慌,只是師攸寧有些煩惱,前世佟揚(yáng)靈被燙后直接哭著跑了,可沒有被丟在園子里的事兒,難不成因?yàn)樗猿隽俗児剩?/p>
少女不緊不慢的甜潤嗓音不大不小,假山背后閉目小棲的男子睫毛微顫隨后睜開了眼,茶色琉璃眸不是人前的溫潤如玉,反而帶著驚人的冷意,親人?即使再落魄的小姐也比丫頭高貴,又怎么會將丫頭當(dāng)親人?
長孫懷德不耐席間的嘈雜,原是躲懶來的此地,卻不想還是不得清凈,他擺手制止了下屬欲將遠(yuǎn)處主仆二人請走的動作,看向師攸寧的琉璃眸微瞇,少女年紀(jì)不大,瓊鼻櫻唇的還算能看,只那微微側(cè)著臉,笑瞇瞇瞧著小丫鬟的神色有些刺眼,讓他想起了許多舊事。
沒有人知道當(dāng)今最受寵的皇子廣陵王殿下并非皇后親生,她的生母乃是皇后的貼身侍女,那侍女生下孩子后就像氣泡一般在皇宮這鍋兇險(xiǎn)的沸水中“噗”的一聲就散了,這其中少不得皇后的手筆,所以師攸寧的一番話簡直像針一般扎在了長孫懷德的心口。
師攸寧扯扯裙擺:“你看!你家小姐我早有準(zhǔn)備,一點(diǎn)都沒有被燙著!”淡綠色的裙擺被拎起,另露出一身鵝黃的,早知道蔣月橋耍手段,沒有防備可不是她!
荷香破涕為笑直呼小姐威武,師攸寧悄悄舒了口氣,她自己很少哭,于是也怕旁人哭,尤其是親近的人,瞅著荷香眼中那一包淚便覺腦殼痛。
主仆兩個往一旁的假山里頭挪了挪,而后師攸寧利落的扯了上面一層衣裳,將下頭鵝黃色的一身露出來,紗裙本就不很吸水,零星透過來的水漬迎風(fēng)一吹便干了。
少女得意的揚(yáng)著裙擺,因?yàn)檎驹陉帥鎏幱影尊哪橆a笑意刺的人眼疼,長孫懷德不欲在此逗留,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表妹?”因一直惦記著出府時師攸寧冷眼的蔣觀良喝了許多酒亦郁氣難紓,閑溜達(dá)便溜達(dá)到了此地,見著師攸寧眼眸大亮:“怎么,是來尋表兄我的嗎?”他語氣輕佻,讓原本還算俊朗的面容生生減了幾分。
這動靜讓已邁出一步的男子又回了身,長孫懷德修眉微挑,蔣家世子還算有些才干,這人品嘛也就……,怎么就這么巧她這表妹正在此地,莫不是一出欲拒還迎?
荷香反應(yīng)最快,張開雙臂像護(hù)小雞仔子一般的攔在師攸寧前頭,她見過呂飛仁的色相,自然也判斷的出眼前的世子不懷好意,更何況在這無人的地界蔣觀良本就不屑掩飾。
“倒是個好丫頭,只是長的不對公子的胃口!”蔣觀良并不將瘦小的荷香放在眼中,目光癡迷又曖昧的掃過他這小表妹的細(xì)嫩脖頸,想象著若在那上面印上自己的痕跡得有多艷麗:“等世子我和你家小姐玉成好事,定然不會虧待你的?!?/p>
這蔣觀良比平日見的還要不堪,蔣國公府算是到頭了,長孫懷德俊美的面孔溫潤不減,即使只要他出聲就能救一救被表兄威逼的可憐少女,但他看著比誰都悲天憫人,其實(shí)骨子里卻比誰都冷硬,此時看了戲但卻并不準(zhǔn)備管閑事。
師攸寧擰眉,若說佟揚(yáng)靈命犯表兄她是信的,蔥管似的手指拎著荷香的后脖領(lǐng)子將人拽到了身后,蔣觀良這樣的公子哥可不會把奴婢當(dāng)人,她怕他在自己反應(yīng)不及的時候傷害荷香。
茶色眸還是那般淡漠,但長孫懷德卻沒有像以往一般走開,他想看看這個身無二兩肉的少女能將她自己的奴婢護(hù)到什么地步,皇后在求她娘親去侍寢固寵的時候也曾面容可親吧,可最后還不是……
蔣觀良以為小表妹有了屈服之意,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碰自己肖想已久的肌膚,可是隨后小腿骨尖銳的疼痛,他因這痛情不自禁的彎下腰去的時候,又被著纖巧繡鞋的腳踹在了男子最脆弱的地方,這一腳當(dāng)真是又快又重又狠。
長孫懷德:“????。。 蓖瑯邮悄凶?,他這會兒當(dāng)真十分同情已經(jīng)痛的蜷縮在地上的蔣家世子,琉璃眸第一次認(rèn)真的打量起出手快準(zhǔn)狠的嬌弱小姑娘來,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第一腳踢腿骨,待高大的蔣觀良彎腰時再補(bǔ)致命的一腳,還挺有勇有謀。
在自家主子身邊同樣目睹這一幕的林歌不著痕跡的往后移了移,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也忒厲害了些,好吧,同樣也挺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