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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陳氏蠻橫的模樣,蘇酒七也不打算幫陳諾看了,反正流血已經(jīng)止住了,陳諾沒有生命危險。
過了好一會兒,陳老爹才拖著顫巍巍年過半百的秦大夫急匆匆趕來。
“大夫,你快瞧瞧我兒子這是怎么了?”陳氏連忙對秦大夫說道。
給陳諾把了脈,又翻開陳諾的眼皮看了看。
“小問題,這是熱癥,老夫開一劑清涼解熱的方子就可以了?!?/p>
熱癥?不就是中暑嗎?還需要開一劑方子,掐人中就能醒來了,愚昧落后的辰國就是麻煩,治療個中暑都這么大費(fèi)周章的,蘇酒七淡漠的想著。
“大夫,你幫我看看陳諾后腦勺敷的這是什么東西,這是蘇酒七給敷上的,別是毒藥吧。”陳氏刁鉆的看了一眼蘇酒七。
見陳氏這么說,秦大夫便從陳諾的后腦勺上扣了一些藥渣來觀察,先是搖搖頭后是點(diǎn)點(diǎn)頭,面露疑惑。
這秦大夫是小葉村唯一的大夫,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此時陳氏見秦大夫半響沒說話,便指著蘇酒七罵開了。
“你果然沒安好心,你給我兒子敷的什么藥?你想害死我兒子。”
“你想不要著急。”秦大夫制止了陳氏,看向蘇酒七。
“七娘,你如何得知這種藥材能止血?”
“書上看到的?!碧K酒七平靜的回答。
“你說謊,你大字不識一個,你還從書上看到的,你分明想把我兒子毒死,這種藥秦大夫都沒有見過?!标愂嫌殖堕_嗓子開罵了。
秦大夫微微皺起眉頭,朝蘇酒七走來。
“七娘,你過來,我們?nèi)ツ沁呎務(wù)劇!?/p>
兩人遠(yuǎn)離了陳氏,秦大夫看著蘇酒七。
“七娘,風(fēng)寒怎么治?”
這都是小病癥,上大學(xué)那會兒她把這些方子背的滾瓜爛熟,此時張口便來。
“可用麻黃、荊芥、防風(fēng),把風(fēng)邪驅(qū)出去?!?/p>
“心火旺如何治?”
“荷葉心,有清心解熱,澀精止渴的功效,另外可用牛黃清心丸。”
秦大夫的眼中升起一抹驚嘆,繼續(xù)問道。
“如何生血補(bǔ)血?”
“熟地、當(dāng)歸、川穹、白芍、阿膠、雞血藤、元肉、大棗配以黃芪、黨參、人參、太子參可治血虛。”說完之后,蘇酒七疑惑的看著秦大夫。
“你不去給陳諾開藥方,問我這些問題做什么?”
年邁的秦大夫冷靜自持,很少有這么激動的時候,他一把抓住蘇酒七的手臂。
“七娘,我后繼有人了,你說的這些書中確有記載,你很有做大夫的天賦,拜我為師吧?!?/p>
“不,我對醫(yī)學(xué)不感興趣,以前只是閑來無事看著玩兒的,你還是找別人去吧?!碧K酒七對農(nóng)業(yè)感興趣,看醫(yī)書只是為了省些醫(yī)療費(fèi)用。
見蘇酒七不愿意,秦大夫眼里生出一抹失落,接著說道。
“我也不強(qiáng)求,你什么時候?qū)W習(xí)醫(yī)術(shù)了,隨時可以來找我?!?/p>
兩人到了樹下,陳諾還昏迷不醒,陳氏連聲說道。
“秦大夫,你趕緊給開藥方吧?!?/p>
秦大夫看了看陳諾又看看蘇酒七,笑著說道。
“讓七娘試試吧,方才我們談?wù)撘环野l(fā)現(xiàn)七娘對于醫(yī)術(shù)方面頗有研究。”
本來陳氏極不愿意蘇酒七再靠近陳諾的,連秦大夫都這么說了,她只得后退一步,蘇酒七上前,只掐了陳諾人中,陳諾便悠悠睜開了眼睛。
“醒了,娘,你瞧大哥醒了!”陳小月歡呼。
秦大夫用驚喜的眼神看蘇酒七,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蘇酒七是他教出來的,陳氏的不屑的冷哼一聲,把頭偏向了一遍。
“兒子,你感覺怎么樣?”
陳諾的視線卻落在蘇酒七身上。
“七娘,又是你救了我,你都救我三次了?!?/p>
見陳諾醒來不理自己反而先去看蘇酒七,陳氏的不愉快都寫在臉上,低聲吐槽。
“有了媳婦忘了娘,哼。”
“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爹,我總不能見死不救?!碧K酒七沒好氣的看著陳諾。
“七娘啊,要是你想學(xué)醫(yī)了,隨時可以來找我啊?!鼻卮蠓蛳Р诺目粗K酒七。
蘇酒七點(diǎn)頭。“好。”
“七娘,是我太沒用了,竟然暈過去了?!标愔Z說著便站起來,然而剛站起來卻又差點(diǎn)暈倒,蘇酒七眼疾手快扶著他。
“你的手怎么這么燙?”
接著探向陳諾額頭,驚訝道。
“你的額頭也是滾燙的,你發(fā)燒了。”
陳諾寬慰的笑笑。
“無妨,我感覺身體沒有異樣。”
他分明氣息不穩(wěn),臉色潮紅,額頭也是滾燙的,這不是普通的中暑,蘇酒七扶著陳諾往回走。
“我們先回去。”
陳氏跟在身后不停抱怨。
“我就說讓秦大夫開副藥,哪有掐人一下就醒了的,他爹,你還是趕緊去把秦大夫叫回來?!?/p>
聞言,陳諾擺手。
“不必勞煩秦大叔了,我相信七娘的醫(yī)術(shù)?!?/p>
陳小月也舉手表態(tài)。“我也相信嫂子,方才嫂子一下子就讓大哥醒過來了,秦大叔也說嫂子醫(yī)術(shù)高明。”
“好啊,你們兄妹兩個定是被蘇酒七灌了迷魂湯了,怎么一個兩個都替蘇酒七說話?!标愂喜粷M。
沉默寡言的陳老爹說了句公道話。
“老婆子,你就少說兩句吧?!?/p>
陳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你還有臉說,我跟你一輩子便吃了一輩子苦,你哪天讓我輕松過?”
一家子一路吵吵嚷嚷進(jìn)了院落,蘇酒七把陳諾扶到床上躺著,提筆寫了一副藥方。
“小月,去藥方抓藥?!?/p>
她開了退燒的藥,抓了藥給陳諾服下后,陳諾的病情好轉(zhuǎn)了不少卻還是發(fā)著低燒。
連著幾天神情懨懨的,這不太對啊,普通中暑根本不會反反復(fù)復(fù),蘇酒七探上了陳諾的脈搏,發(fā)現(xiàn)他脈象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滯緩。
蘇酒七暗驚,這是內(nèi)傷,陳諾為何會受了內(nèi)傷?而且是陳年舊疾,此次中暑引發(fā)了陳年舊疾這才會導(dǎo)致陳諾反復(fù)發(fā)燒。
“七娘,你別忙碌了,坐下來歇歇吧。”陳諾低聲道。
這幾日為了照顧陳諾,蘇酒七便讓陳諾住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自己則搬了一張椅子,夜里便睡在椅子上。
不過白天醒來的時候她總會在床上,而陳諾卻和衣躺在搖椅上,不用想也知道是半夜陳諾趁她睡著了,把她抱到了床上。
如此一來,蘇酒七對陳諾的好感便又增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