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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蘇梓玉聽著,心里感動(dòng),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綠竹也從未想過得到王妃的回答,不想多呆便起身:“王妃,草席還是不太夠,綠竹出去多找些回來,您且等著?!?/p>
蘇梓玉看著綠竹離開的地方,發(fā)起了呆。
既然已經(jīng)關(guān)進(jìn)了柴房,環(huán)境就更加的惡劣,若是單單的被關(guān)進(jìn)柴房,蘇梓玉未嘗不可接受,可現(xiàn)在帶著傷痛,還要在柴房,其實(shí)慕容彥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想要折磨她。
盡管是趴著,蘇梓玉也能簡(jiǎn)單的摸到草席的厚度,綠竹挎著那一只小籃子,一定跑了很多次吧。
柴房,是在整個(gè)王府的角落,除了冬日用炭火時(shí)來回的人比較多,在其他時(shí)間,都是最冷清的地方。
王府很大,要說前門挨著的是城里的街道,而后方柴房的位置就要靠近一座山了。
這倒是對(duì)綠竹來說很是方便,她只想快點(diǎn)把草席做好,讓王妃有更多的地方休息。
綠竹回來之后,蘇梓玉還醒著??粗G竹一籃子一籃子的將雜草運(yùn)回來,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鋪在地上。
從晌午運(yùn)到了傍晚,另一邊才堪堪做好。
“綠竹?!边@是蘇梓玉一下午第一次和綠竹說話。
綠竹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奴婢在?!?/p>
“別去了,休息休息?!碧K梓玉輕聲道。
綠竹將籃子放到一邊,脫了鞋子坐在了草席上:“王妃娘娘,您還疼嗎?”
“不疼了?!碧K梓玉慘白著一張臉,顯然很沒有說服力。
綠竹抱著膝蓋,默默的抹著淚。
“綠竹,你有沒有后悔跟著我?”蘇梓玉突然開口。
綠竹毫不猶豫:“王妃,綠竹從未后悔。”
蘇梓玉看著哭腫的臉:“哭完這一次,不要哭了,你還要陪著我有更艱辛的路要走。”
“嗯?!本G竹點(diǎn)點(diǎn)頭擦掉淚珠。
晚上已經(jīng)快到深夜,綠竹身心疲憊,快要入睡之時(shí)聽到了門聲。
綠竹微微睜眼,面前放著的是已經(jīng)放硬的饅頭,還有一碗水。
送東西的小廝一句話沒說,立馬退出了房門。
綠竹看人不見了,里上前拿起饅頭,將它掰開:“王妃,吃點(diǎn)東西吧。”
蘇梓玉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沒有饑餓,吃不吃都是一樣的。
“王妃,下一次送來這些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了,您就吃一些吧?!本G竹碎碎念的勸著。
蘇梓玉這才將饅頭吃進(jìn)嘴里,可這饅頭又干又澀,實(shí)在是難以下咽。綠竹便將水送到蘇梓玉的嘴邊。
蘇梓玉知道,若是再不吃東西,或許也撐不了幾天了。
吃了一半,蘇梓玉搖了搖頭:“你快吃吧。”
綠竹沒有客氣,她得吃,她得吃飽,才能繼續(xù)照顧王妃。
清晨,主仆倆悠悠轉(zhuǎn)醒,放在草席前的兩只碗?yún)s已不知去向。
蘇梓玉的傷每日都有大夫上藥,除去每日送餐的小廝和大夫,便沒有再看到其他的人了。
傍晚,柴房的門被打開。蘇梓玉趴著,不方便起身,以為是綠竹便沒有回頭。
誰知那身影走到了面前,好像在盯著她看,蘇梓玉發(fā)現(xiàn)了不對(duì)勁。一抬頭卻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xiàn)在眼前。
慕容彥蹲下來,用手掐起她的下頜,讓蘇梓玉被迫將頭仰起。
“即使是被打了三十大板,幾天沒有吃飯,只是喝水都能活這么久啊?!蹦饺輳埲桃恍Γ骸巴蹂拿窨烧媸遣灰话銋??!?/p>
“不都是拜你所賜嗎?”蘇梓玉惡狠狠的瞪著他,毫不示弱。
“你若沒有那惡毒的心腸,放過五姨娘一命,也不會(huì)挨板子。”慕容彥說道:“蠻夷終究是蠻夷,再怎么樣都改變不了狠毒的本性?!?/p>
“我呸!”蘇梓玉啐了一口,她冷笑:“王爺不過是想變著法兒折磨我,我陪著王爺就是,無需這樣一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p>
“這王府里頭都是王爺?shù)娜?,就算旁人不知,可王爺如何能不知我這破院的東西?”蘇梓玉冷聲道:“早在幾年前廚房里的人便不會(huì)再給我這落魄王妃送好的吃食,又怎會(huì)送來精致的糕點(diǎn)?”
“綠竹只是怕我饞嘴才要了些低等的食材,偶爾自己做給我吃。單說食材都不能做成那第二盤花樣精致的點(diǎn)心,而王爺也看到了,五姨娘只挑了精致的吃掉?!?/p>
“所謂的人證物證具在,不過是王爺一心的包庇。”
蘇梓玉的話咄咄逼人,而慕容彥只是看著她:“是又怎么樣?”
“有因才有果,若不是因?yàn)槟愫λ懒宋业耐駜?,我又怎?huì)如此對(duì)你?”慕容彥的手又用力了些,咬著牙說道:“你可知痛失所愛的苦,要比你挨這板子痛苦一萬倍!”
“我知道啊,我怎么能不知?”蘇梓玉聽著這話,波瀾不驚的眼里閃過一絲痛意:“能讓王爺折磨我的借口也不過一個(gè)害死了你最愛的婉兒罷了。”
“你再說一次?”慕容彥惡狠狠的說道。
蘇梓玉冷笑一聲,不再搭話。
慕容彥看著蘇梓玉的這張臉,直接松手,蘇梓玉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頜已經(jīng)磕在了草席上。
“既然王妃什么都明白,本王也不過多解釋了。”慕容彥起身用腳碰了碰蘇梓玉在地上的臉說道:“本王次此來,也不過是看看王妃是不是真的身子虛弱,要駕鶴西去,沒想到王妃面色紅潤(rùn),口齒伶俐,看來是本王多慮了。”
蘇梓玉的臉被放的突然,顯然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的力度,磕在地上的地方很快便腫了起來,她忍著痛開口:“不如王爺直接賜死臣妾,讓臣妾去下面給您的婉兒陪個(gè)不是?”
“呵,想死?”慕容彥厲聲道:“婉兒在地下過了多年,我豈能讓你去打擾她的清靜?”
說完之后又抬高了音調(diào):“本想明日若是王妃認(rèn)罪知錯(cuò),就將王妃送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養(yǎng),沒想到王妃依舊死性不改,那便在這兒好好反省?!?/p>
“從明日起,斷了王妃的水源,我倒要看看,這連唯一能夠填肚子的水源都沒有了,本王的王妃還能撐多久。”慕容彥向跟隨來的小廝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