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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沒一會兒的功夫,云間月大展神威,嚇得蘇知韻胎動的消息就在侯府傳遍了。
云間月惱怒地甩袖而去,留一個滿是罵名的背影供人品評。
“這還沒入府呢就擺起當(dāng)家主母的架子,以后進(jìn)了朱府,生殺予奪還不得是她一個人說了算?。俊碧K知嫻趁機(jī)潑臟水。
云間月已經(jīng)揚(yáng)長而去,容玦收起若有所思的目光,正要離去時,就聽見了這句評論。
他眉頭一皺,凜冽之氣立刻跟刀子一樣蹦出,直射向那說話之人。
他這才發(fā)現(xiàn)是蘇知嫻。
容玦狹長的雙眼一瞇,眸中帶著殺意,嘴邊卻若有似無的多了絲笑意。
這位秦國公府的大小姐還沒察覺危險,仍在侃侃而談:“知道的知道她是公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罵街的潑婦呢?!就她這種惡人,以后活該斷手?jǐn)嗄_!呸......啊!”
話未說完,尾音直接變調(diào),成了一聲慘叫。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見蘇知嫻整個人飛了出去,直接摔在了容玦腳邊!
蘇知嫻惱怒不已,爬起來就看見季長隨抱著佩劍冷冷看著她。
“你瘋了?!竟敢打本小姐,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蘇知嫻慣會狗仗人勢,一看季長隨穿著一般,就將他當(dāng)成了侯府的打手。
“是什么?本侯倒是有點(diǎn)好奇。”容玦自喉間輕笑一聲,低低的,帶著說不出的蠱惑。
蘇知嫻下意識偏頭,只消一眼就愣住了。
小姑娘沒見過世面,一下子就被容侯爺那張騙人的臉給迷住了,頓時結(jié)巴了起來:“侯、侯爺......您、您......”
侯爺臉上笑意不曾變,衣袖上帶著梅花的凌寒清香,他抬起手幾乎是溫柔地捏住了蘇知嫻的下巴。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這張嘴,本侯倒是喜愛的緊?!比莴i陰測測地笑起來。
蘇知嫻卻誤會了什么,臉紅至耳根,垂著眼嬌羞不已:“侯爺,我是蘇府知嫻,您要是、要是、喜......”
話為說完,容玦力道一收,手一緊,徑直將蘇知嫻給地上拎了起來!
蘇知嫻大驚:“侯、侯爺?”
“你方才咒誰斷手?jǐn)嗄_,嗯?”容玦笑容一收,整張臉布滿了陰云,“本侯此生最忌這四字,偏生爾等還要來觸此逆鱗!長隨,給本侯拔了她的舌頭!”
他仿佛手上沾了屎似的甩開蘇知嫻,嫌惡地拿手巾擦著手,兇狠的模樣好似要擦掉一層皮。
蘇知嫻早就嚇壞,被容玦拎起來時,連句話都不敢說,直到被長隨按在地上,掰開她的嘴,要去扒她的舌頭,她才后知后覺地大聲驚叫起來!
“啊啊啊——救命!救命!我不要被拔舌頭......我不要!啊——”
整個院子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沒一個人敢去求情——沒人愿為了秦國公府的一個小姐得罪陰晴不定的欽定侯!
蘇知嫻早就已經(jīng)嚇哭了:“公主,四公主!你救救我啊——啊!”
云落凝看向容玦那張臉,雖然歡喜,但實(shí)在沒那個勇氣。
她猛地往后退開一步,嚇得臉色都白了。
“侯、侯爺,”云落凝咬咬牙,硬著頭皮道,“方才是知嫻妹妹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您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
沒等她說完,就被容玦不耐煩打斷:“你算什么東西,滾!”
云落凝狠狠一顫,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他人更加沉默了,唯有看了好一會兒大戲的兵部尚書,寧國侯府三公子宋恒站了出來。
他移步上前,作了一揖:“侯爺,今日是宋府第一次設(shè)宴,還請侯爺看在我祖母一把年紀(jì)見不得血的份上,繞了這位小姐一回。”
容玦抬起頭,眼眸深紅如血,里面甚至還有未散去的戾氣,叫人不敢直視。
宋恒絲毫不懼,鎮(zhèn)定自若地與其對視,目光來往間好似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了數(shù)回!
最后,容玦收回目光,冷哼一聲,輕飄飄道:“長隨,放了她?!?/p>
宋恒輕輕一笑:“多謝侯爺。”
季長隨一讓開,嚇得花容失色的蘇知嫻連忙爬起來,躲到了云落凝身后。
宋恒揮揮手,正要叫下人帶她去重新梳洗,又聽容玦道:“往后本侯要是在聽誰說一句混賬話,本侯第一個拔了把他的舌頭!”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斷手?jǐn)嗄_不過是容玦的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給云間月出氣。
宋恒揣著衣袖的站在一邊,高深莫測地挑了挑眉。
沒人接話,所有人都把頭垂到更低。
容玦眸光一掃,忽然又笑了:“對了,今日之事皆出自本侯一人之手,你們想報(bào)仇的,可別找錯了人?!?/p>
只一句話又抗下了所有仇恨,不僅護(hù)了云間月的短,還將跟著護(hù)短的宋府也撇了出去。
而這一切,還是半個時辰后,青蘿告訴云間月的。
小丫頭說完,還一臉不解:“公主,奴婢實(shí)在是想不透侯爺要做什么。分明一點(diǎn)都不敬重公主,偏偏現(xiàn)在又為公主出氣,為什么???”
“腦子有坑吧?!痹崎g月桃花眼亮了亮,不自覺地帶上了笑容,“面對這種腦子有坑的,最好就是不搭理他?!?/p>
容玦這人心思縝密,云間月有時候都不懂,更何況青蘿呢?
她拔了拔鎏銀團(tuán)花香爐里的熏香,往門外瞧了瞧:“你確定你將紙條給他了?”
青蘿也跟著往門口看了看:“確定啊。奴婢還是看著侯爺展開紙條看了,才離開的。”
“那他怎么還沒到?”云間月嘖了一聲,等半個時辰已經(jīng)等不耐煩了,“我知道他腿疾,可這幾步路的距離,他就是用爬的也該爬到了?!?/p>
可容侯爺不僅現(xiàn)在沒爬到,看樣子之后也不見得會爬到。
云間月扔了手里用來拔弄香料的小棍子,站起來往外走:“算了算了,看在他維護(hù)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親自去接他......你們不用跟著了?!?/p>
青蘿和連鏡對視一眼,留在了原地。
而云間月這一路出去,走了好一截,依舊沒有看見容玦,連帶著季長隨也沒看見。
她正疑惑這人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就聽見前頭傳來一道聲音:“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容玦,老子今日就趁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