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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沒有......”傅如歡嘀咕。
徐紹恒心中一凜。
隨即就聽小丫頭一臉不高興道,“我提著食盒回去,遇見了我爹爹,我爹爹問食盒是哪里來的,我說是王爺給的,他就很不高興地把食盒搶走了,我連里面放的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沒吃著!”
傅如歡一想起那些好吃的糕點依然欲哭無淚,整個人都黯淡下來,似乎失落的快哭了,可憐巴巴惹人心疼。
徐紹恒,“......”
這傅丞相也太不是個玩意兒了,自家女兒不給吃的就算了,還不許別人給,哪門子的說法?
他看向傅如歡的眼神溫和了不少。
楚行才不相信傅如歡說的一通鬼話。
“王叔!傅如歡一定是心虛了,無憑無據(jù),她說烤雞蛋就烤雞蛋,說烤山雞就烤山雞嗎?”
楚懷遠頷首,“是要講究個證據(jù)?!?/p>
傅如歡不知想到什么,精神好了不少,舉起小爪子道,“我有證據(jù),我的雞蛋還沒吃,在火堆下面埋著呢,來不及吃就被帶來了,你們可以去取證?!?/p>
楚懷遠望向徐紹恒,徐紹恒心中明白,退下去取證了。
不一會兒,徐紹恒抱著一個布包回來,打開布包,里面包的正是六個山雞蛋。
這件事的始末基本已經(jīng)明了。
楚行眉頭擰的死緊,就是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王叔,傅如歡怎么說也是丞相府的人,她吃不上飯去山上找吃的,說出去誰信,此事萬萬不會這么簡單!”
“確實不簡單。”楚懷遠眉目冷清,漫不經(jīng)心地往楚行那一掃,愣是令楚行嗅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覺得,王叔這話不像是沖著傅如歡,倒像是沖著他來的。
“王叔,此話何意?”
今日楚懷遠穿了一身白袍,他站起身來,白袍散落,柔順垂下,廣袖生風,金線繡制的云紋在邊緣處熠熠生輝,腰間純色玉帶,勾勒出他挺拔威嚴的身軀,唯一不同的色彩來源自他腰間的翠色侵染的玉佩,蒼翠欲滴。
公正無私,君子有度。
他抬手撩起珠簾,冷峻漠然的面龐一下子暴露在傅如歡面前,傅如歡屏住呼吸,像只被美色誘惑的小狐貍,呆呆傻傻的。
“我已經(jīng)著人去傳蕭含玉,正好你也在,今日就祭品一事做個了結(jié)吧?!背堰h如此道。
楚行右眼皮一跳,他扯扯嘴角,壓下心里那絲不祥的預感,“王叔,了結(jié)便了結(jié),你叫玉兒來做什么?這件事和玉兒又沒有關(guān)系?!?/p>
“未必?!背堰h瞥了眼被女人迷惑真假分不清的楚行,冷哼一聲。
這聲冷哼讓楚行心里慌亂極了。
“王叔的意思,這事是玉兒做的不成?不會的,玉兒那么柔弱的女子,怎么會有膽子面對那些猛獸呢?不會的?!背邢袷亲晕野参?,不斷搖頭。
楚懷遠并未回答他的話,吩咐徐紹恒,“讓廚房做些糕點來?!?/p>
徐紹恒神色詫異。
楚懷遠向來不怎么喜歡吃甜食,糕點在他這幾乎就是擺設,怎的今日主動要糕點?
楚懷遠說罷,走到香爐旁,拿起旁邊放置的雕花木盒,從里面隨意捏出一枚香丸,丟進香爐里。
幾秒鐘過去,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香爐中散發(fā)出來。
傅如歡輕輕嗅了嗅,只覺得好聞極了,有安神定心的作用。
她忍不住多看了楚懷遠幾眼,楚懷遠面色平靜,與以往一般無二。
這種香丸雖然好聞些,安神效果卻不怎么好,他晚上睡不好嗎?
聯(lián)想到楚懷遠后殿放置的九瓣春,傅如歡感覺自己好像猜中了什么真相,不由有些愧疚。
休息不好會一直沒有精神感到疲倦,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時間久了會引起很多其他小毛病,比如說頭疼。
這種香丸相比于九瓣春,當然還是九瓣春更管用些,她拿走了人家安神用的花,自然應該回報些什么才是。
傅如歡暗暗決定,等九瓣春分出第二棵,她就把現(xiàn)在這顆做成安神丸,藥方集冊中記載的安神丸,用一陣子就可以完全擺脫休息不好的狀態(tài),比這種劣質(zhì)香丸強多了。
楚懷遠回到珠簾后,重新拿起書卷,慢悠悠地看。
糕點比蕭含玉先一步到達,兩個小廝手里端著托盤,每個托盤上都放了兩盤不同的糕點。
徐紹恒看向楚懷遠,楚懷遠下頜微抬,指了指傅如歡的方向。
徐紹恒意外極了。
他命人抬了小幾和椅子進來,擺在一旁,將糕點一盤一盤擺上,并且斟了茶水,請傅如歡上座。
傅如歡腦袋一卡,完全沒反應過來。
什么意思?請她入座?
她看了徐紹恒一眼,怎么就一張椅子,楚行呢?
楚行也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不由瞪傅如歡一眼,不過他心中惦記著蕭含玉,暫時無暇與她計較。
意識到那四盤糕點都是自己的,傅如歡險些高興的飛起來,努力維持著矜持走到椅子前坐下,一雙美眸盯著那四盤糕點湛湛發(fā)光。
開始還能克制,吃了幾塊發(fā)現(xiàn)沒有人管自己,傅如歡就有點放飛自我,速度越來越快,堪稱風卷殘云。
茶盞扣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內(nèi)室格外明顯。
楚懷遠朝那邊看了一眼,眉毛微蹙。
徐紹恒眼觀鼻鼻觀心,當什么都看不見,聽不著。
蕭含玉終于到行宮了,被侍衛(wèi)引進來。
她穿了一身煙青色的紗裙,一雙顧盼生姿的眸子小心地觀察周圍,目光落在楚行身上,頗有些含情脈脈的味道。
楚行立馬上前拉住她的手,緊緊牽著。
“王叔,玉兒來了,您有什么話可以說了?!?/p>
楚懷遠拿著書卷看,并沒抬頭。
徐紹恒只好站出來,“蕭二小姐,祭品被放出的那日,你是否去過關(guān)押祭品的區(qū)域?”
蕭含玉臉色一白,“沒,沒有。”
“我們的人在那附近發(fā)現(xiàn)一塊布料,是紗裙被枯樹勾住扯破的藕色布料,經(jīng)過查驗,這塊布料是番邦進貢給皇家的雪蠶絲制成,唯一一匹藕色的,被皇上賞賜給了蕭夫人,大約一個月以前,蕭夫人曾經(jīng)拿著這塊布去天衣坊,請人按照你的尺寸縫制成紗裙,不知這條紗裙可還在?”
蕭含玉咬唇,“不在了,那條裙子我作畫時不小心潑上了墨,清洗不掉,便讓下人拿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