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吱聲，秦聿說：“昨天上午八點半，青環(huán)大道。”

記憶紛沓而來，姜芮書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昨天那輛賓利是你的？”

“五萬八?！鼻仨矎腻X包里摸出兩張紙，“沒問題就簽字?！?/p>

姜芮書接過一看，一張4S店的維修發(fā)票，費用共計伍萬捌千元整，一張是此次賠償金的收取緣由和數(shù)額的收據(jù)，格式非常專業(yè)。

很可以，連收據(jù)都寫好了，不愧是大律師。

姜芮書有點不知道此刻應(yīng)該是什么表情，好似突然知道高高在上的大仙兒原來也拉屎，一下子幻滅了。

她嘴角抽了抽，飛快簽了自己的名字，末了還是問道：“支付寶轉(zhuǎn)賬可以嗎？”

“可以。”

姜芮書添加了他的好友，隨后聽到他念出自己的昵稱：“平扎小仙女？”

姜芮書僵了下：“......是?！?/p>

總覺得他眼神怪怪的，有點像剛才自己看他的眼神。

目光還從她的臉往下移，讓她下意識雙手環(huán)住了胸。

“轉(zhuǎn)賬?！彼f。

雖然他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但姜芮書感覺前所未有的窘迫，連忙拿著手機轉(zhuǎn)了五萬八，“好了?！?/p>

秦聿嗯了聲。

姜芮書問了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聽到你給陶霖打電話?！?/p>

陶霖就是那個開車的小哥哥吧？估計是他的朋友或助理，難怪是京字車牌，他可不就是從京城過來的。

“以后常駐S市？”問出這句，姜芮書才意識到兩人算不上熟，昨天才第一次正式見面，而現(xiàn)在是第一次私下見面，雖說他們都沒有理會那些好事之人強加的比較，但不管怎么說起來，關(guān)系算不上好。

秦聿淡淡地嗯了聲，似是隨風(fēng)飄遠。

這中間似乎觸及到并不愉快的回憶，姜芮書一下子不知該說什么，兩人之間出現(xiàn)了一瞬的無言。

在尷尬蔓延之前，她說道：“沒事我先走了?！?/p>

“挺平的?！憋L(fēng)里飄來這么一句話。

姜芮書大怒，卻見那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車，眨眼的功夫就開車走了。

敢情他剛才還是打量了，沒給錢才憋著不說。

真是氣煞人也！

回到家，姜芮書原本想把沒寫完的判決書寫完，剛打開電腦，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學(xué)群異樣活躍，點卡一看，消息已經(jīng)999+，還有多個@自己的消息，也不知道這群法律民工哪來這么多時間閑聊。

懶得爬記錄，她直接冒泡問：“啥事？”

兩字一閃而過，過了幾秒，群里突然安靜下來，隨后消息陡然暴漲。

“芮書你終于詐尸了！”

“姜大法官出現(xiàn)了！”

“小師妹好久不見啦~”

消息亂得不行，看得姜芮書頭大，“說重點?！?/p>

“秦聿是不是不在京城了？”

“聽說秦師兄去S市了你知道嗎？”

“芮書，你見到秦師兄了沒？”

秦聿？這些人的消息還真靈通。不過秦聿一直是政法學(xué)院的傳說，即使已經(jīng)畢業(yè)多年，學(xué)校依舊有他的傳說，一茬又一茬的學(xué)弟學(xué)妹前赴后繼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學(xué)校論壇每每有各類型的代表人物盤點，他必定在列，月經(jīng)貼更是數(shù)之不盡，大家關(guān)注他的消息倒也沒什么稀奇的。

姜芮書隨手回道：“剛審過他代理的案子?！?/p>

群里一下子炸了。

“我去?。。。。。?！”

“不是吧！?。。∧憔尤粚徚怂陌缸樱。。。　?/p>

“怎么樣？秦師兄在法庭上是不是超帥？！”

“話說你倆當(dāng)年王不見王，第一次見面怎樣？快說說！”

見鬼的王不見王，當(dāng)年壓根就沒見過他好吧？

姜芮書呵呵，“不予評價【微笑.JPG】。”

“這個‘不予評價’有點微妙啊......”

“果然王不見王~”

“芮芮，芮芮，你說詳細點唄？”

姜芮書回道：“你們自己去看庭審回放不就得了?！?/p>

“芮書，你的嘴是老蚌嗎？這么緊？”

“謝謝夸獎，我寫判決書去了，你們聊?！闭f罷就閉了群。

卻不知道，她那句“不予評價”轉(zhuǎn)頭就被人截圖放到了學(xué)校論壇，還有人偷偷發(fā)給了被評價的當(dāng)事人。

陸斯安笑呵呵：“不予評價？你是不是得罪這個小師妹了？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下個案子，甚至以后很多個案子都可能是她審?！?/p>

秦聿的心情有點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