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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顧清兮聞言,小臉蹙成了一團(tuán),眉宇間竟是憂傷與無奈,“大姐姐,清兮知道你很討厭我,只是,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卻不能冤枉我。剛才,大家都看見了,是大姐姐突然拿著綢緞要打我,清兮避之不及,幸被夏姐姐擋了下去?!?/p>
說到這里,許是想到什么,顧清兮的雙眸中是真的漾出了水霧,那晶瑩的淚花在眸中點(diǎn)點(diǎn)閃爍,她顫聲道,“可是,你打人罵人沒有理由,還非要誣蔑說是是我搞的鬼,是我讓你打到夏姐姐?大姐姐,請(qǐng)問有這么欺負(fù)人的嗎?”
“還有,夏姐姐是最善良公道的,剛才的事她在旁看的一清二楚,大伯母不信,可以問問夏姐姐,剛才是不是她看到大姐姐突然拿著緞子要打我,才撲了過來,替我擋下?可憐到現(xiàn)在腰疼的還不能站呢?!?/p>
陳韻姚被說的瞠目結(jié)舌,她只是那么感覺,可并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何況,顧清兮那么個(gè)柔弱小丫頭能搞什么鬼呢?
何知夏也被顧清兮一頂陳帽子戴了下來,似乎想說什么也不能,只得順著她的話道,“姚妹妹,說來這件事真的是你的不對(duì)了,不管怎樣,也不能動(dòng)手?何況都是自家姐妹,不該......”
“姚兒?你真的打她罵她了?”大太太氣的哼了一聲,厲聲責(zé)問。
顧清兮眼底劃過譏誚,這大太太莫非是聾的?剛才陳韻姚一口一個(gè)小賤人賤丫頭的,她真沒聽見?
“我——”陳韻姚不想何知夏不幫自己說話,娘親也如此嚴(yán)厲的責(zé)問自己,為的都是一個(gè)沒有任何背景的賤丫頭,氣的一跺腳,索性耍起了無賴,嘴一撇,不屑哼道,“打了,罵了,怎樣?她一個(gè)賤丫頭,住我陳家吃我陳家,就跟買來的奴才一樣,我憑什么不能打不能罵?”
“你?”大太太氣得臉皮直抖,伸出手想打,但手揚(yáng)在半空卻怎么也下不去。
“娘,你,你想打我?”陳韻姚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太太以及她那只陳舉半空中就要落下的手。
“大伯母?!鳖櫱遒馔蝗贿煅手鴨玖艘宦暎仡^就找顧卿樺,剛才忙亂中竟把他給忘了,可這一回頭,不禁嚇了一跳,原來,顧卿樺不知何時(shí)被陳奕回抱在了懷里,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樺兒。”她輕輕喊了一聲,顧卿樺頓時(shí)頭一抬,看見姐姐在喊自己,忙從陳奕回懷下蹭了下來,跑到姐姐身邊。
這邊,陳韻姚眼淚汪汪的瞪著大太太,委屈的不行,“娘,大哥二哥還有夏姐姐也就罷了,可是,我沒想到,連你也為了那個(gè)賤丫頭要打我,嗚嗚,你們......”
“大伯母。”顧清兮拽著顧卿樺突然對(duì)著大太太行了個(gè)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大伯母,你別打大姐姐,都是清兮的不是,清兮不該來的。清兮現(xiàn)在就跟大伯母拜別,馬上再去和老太太辭行,明兒一早就回靈州?!?/p>
“哼,走?只怕你不舍得走?”陳韻姚嘲諷的冷笑。
“姚兒,住嘴?!贝筇慌淖雷?,似乎真的動(dòng)氣了,然后,頗為尷尬與無奈的對(duì)顧清兮道,“好孩子,別說這話,哪有昨兒才到今兒就走的?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何況,就算老太太知曉,也定然是不允的。”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标愴嵰﹄p手抱胸,冷哼一聲,別過臉,下顎揚(yáng)的高高的,不可一世的樣子。
顧清兮臉上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被淚水浸染過的雙眸,越發(fā)的晶瑩剔透,“京城雖好,卻不是清兮心中所好,靈州再小,那也是清兮的家?!?/p>
“清兮妹妹,姐姐知道你今日委屈,但就請(qǐng)看在姐姐面上,別說孩子話,別再說走的事,好嗎?不然,姨媽真該傷心了?!焙沃妮p輕握住了顧清兮的手,軟語勸著。
“是呀,你夏姐姐說的對(duì)。”大太太雖然不喜顧清兮,但也知曉,若這個(gè)時(shí)候讓她走了,那么,不但是老太太,只怕老爺也會(huì)氣她。
“好孩子,都怪大伯母,從小沒管教好姚兒這丫頭,縱的她眼里不能容人,今兒這事,大伯母替她向你道歉......”
“大伯母,您別這么說,你讓清兮如何擔(dān)的起?”顧清兮面露悲戚,狀似茫然又糾結(jié),“清兮愚鈍,也知大伯母待清兮是極好的,只是,有一樣,剛才大小姐說我是吃在陳家住在陳家?就是陳家買來的奴才丫頭。”
“傻孩子,那是她小孩子不懂嘴里胡嗪呢。”大太太忙安撫道。
“不?!鳖櫱遒鈸u了搖頭,神色說不出的認(rèn)真,“娘,曾在爹出殯的前一晚,特意對(duì)清兮交代過,說陳伯父在京城的宅子有一半是顧家的,并且連地契也有,娘說,若有一天陳家伯父來接人,我們姐弟若跟著來了,也不必拘束,因?yàn)檫@原本也是顧家。”
一番話說的眾人吃驚不已,就連大夫人臉色也唰的一下白了,沉吟了半晌,方訕笑道,“可是小孩子,這話說著也糊涂,好端端的陳府怎么又成了顧家?”
“哦,對(duì)了,你與奕飛從小便有婚約在身,等你及笄,便要與奕飛成親的,如此,自然便是一家人,這陳府也就是你的家了,呵,傻孩子,你娘定然是這個(gè)意思,難為你小,當(dāng)時(shí)又是那么個(gè)狀況,難免悲傷過度,聽錯(cuò)了,也是有的。哎,可憐。”
大太太徑直說了一通,到最后,竟然還滴了兩滴淚。
只是,她不說還好,她這樣一亂編排,卻讓顧清兮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
其實(shí),顧清兮心里原也是拿不準(zhǔn)的,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憑著前世模糊的記憶試探一下罷了,豈料大太太這個(gè)反應(yīng),那么,果然就是有這事了。
只是,顧家為何有陳府一半的地契?那地契如今又在誰手?還是娘親給了自己,而自己忘記塞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