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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牢蕊說這些,是讓唐曼有一個準(zhǔn)備。
牢蕊站起來了,說:“走吧!”
紅村在山坳里,房子錯落著,在山腳下,一個院子,牢蕊站住了。
牢蕊喊著:“吉克,吉克......”
半天,一個人推開房門出來了。
唐曼看到人,一哆嗦。
一個老太太,六十多歲,穿著巫師的衣服,紅白黑藍(lán)......多少種顏色不知道了,拼出來的巫衣,看樣子有幾十年沒有洗過了,身上戴著各種的串子,木頭的,骨頭的,鐵的,銀的......
頭發(fā)扎的是小辮子,有多少不知道,都粘在了一起。
“喲,是牢老師?!边@吉克走過來,把院門打開了。
其實(shí),就是籬笆墻,這門就是擺設(shè)了。
進(jìn)屋,陰仄的房間,一股難聞的氣味。
泡茶,那茶壺漆黑,得有幾十年沒洗過了。
唐曼不動,就是看著。
牢蕊到是喝上了茶。
“開門見山,我說事兒......”牢蕊說發(fā)生的事情。
黑婆吉克聽完了,笑起來,那笑得太詭異了,還發(fā)出來“咕咕咕”的聲音來,讓唐曼冒冷汗。
“小事一件?!焙谄偶司谷徽f是小事一件。
黑婆吉克說完,出去了。
牢蕊說:“小曼,去車后備箱,把東西拿過來?!?/p>
唐曼出去,從車?yán)锇褨|西拿出來,回來,黑婆吉克還沒有回來。
牢蕊說:“不用緊張,沒事的。”
黑婆吉克半個多小時才回來,拎著一大包的東西。
把東西擺到桌子上,還有一瓶酒,這是弄酒菜去了,從什么地方弄來的不知道。
“喝一杯吧,牢老師?!焙谄偶诉@個巫師,說話聽著總是陰陽怪氣兒的。
“喝一杯,這些東西是給你帶過來的。”牢蕊看了一眼那些東西。
“牢老師,您真是客氣了,我求您的事情,別忘記了?!焙谄偶擞帧肮竟竟尽钡男ζ饋怼?/p>
“這孩子的事情......”牢蕊問。
“那個女孩子和她應(yīng)該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做為父母,這樣做,也是能理解的,那個女孩子的父母應(yīng)該是找了什么人,問題就出現(xiàn)在紅裙子上,女孩子父母的想做的就是,想讓他們的女兒,魂在你徒弟的身上,所有的一切,就是說,她們的女兒并沒有死,只是借了一個體存在,這樣的機(jī)率是極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而且都是雙陰日子,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兒,這樣你徒弟就是雙體雙智,他們也會拿你的女兒當(dāng)他們的女兒一樣?!焙诓恕肮竟竟尽钡男ζ饋恚e起杯,就把酒干了。
牢蕊也把酒干了。
“您接著說?!崩稳镎f。
“如果是這樣,就接受,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女孩子是借體而生,最初這個女孩子是會老實(shí)的,久了,就會以客為主,會難受一些,慢慢就會好。”黑婆吉克說。
“那怎么辦?”牢蕊問。
“好辦?!焙谄偶藦纳砩险聛硪粋€骨串兒,遞給了牢蕊,又說:“在化完妝后,給你徒弟戴上,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摘下來,這樣就沒事了。”
唐曼一直聽著,看著,那骨串看著就邪惡。
“那這個人是誰呢?就是幫著這個女孩子的人?!崩稳飭枴?/p>
“這個我知道,我會處理的,給我一個面子,不要追了?!焙诓苏f完,又把酒干了。
牢蕊也把酒干了,站起來說:“謝謝您,我們回了。”
“不送?!焙谄偶藳]動。
他們出來,上車,牢蕊把骨串給了唐曼說:“化完妝,就戴上?!?/p>
“我不想讓那個女孩子用我的身體?!碧坡f,她害怕。
“你也別多想,也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崩稳镎f。
唐曼也在想,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她是不相信的,她認(rèn)為,就是這段時間緊張,加上風(fēng)水的死,對她的打擊是太大了,才會出現(xiàn)了幻覺。
回到市區(qū),唐曼把牢蕊送回家,她把車開到家樓下,停好后,就去了家對面的酒館。
她要喝一杯,然后好好的睡一覺,準(zhǔn)備明天的這個化妝。
唐曼喝得有點(diǎn)多,回家一頭就扎到床上睡了。
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十點(diǎn)多,一夜無夢。
她起來,感覺精神頭好多了。
吃過飯,化妝,換上衣服,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喝茶水,她要讓自己穩(wěn)定下來。
下午一點(diǎn)多,唐曼還是坐不住了,開車去火葬場。
牢蕊竟然在。
“師傅,您......”唐曼問。
“我準(zhǔn)備一下,正好你來了,記住了,一切都聽我的?!碧坡c(diǎn)頭。
換衣服,白色的衣服。
牢蕊帶著唐曼往停尸間去了。
單獨(dú)的停尸間,女孩子的尸體已經(jīng)從地下室停尸間運(yùn)到了上面來。
門是電子鎖的,牢蕊輸入了密碼,門開了。
進(jìn)去,門關(guān)上,唐曼就站在那兒不動。
冷藏玻璃棺,尸體蓋著尸單子,唐曼就害怕。
牢蕊走過去,看了一眼,坐到椅子上,把煙點(diǎn)上了。
“我講禁忌,過百天的尸體,不要有皮膚上的接觸,一是達(dá)百天的尸體會有大量的細(xì)菌,二是陰氣更重,絆線的時候,雙手系死扣,腳系活扣,清體的時候,要把七竅堵上,酒精不要進(jìn)入到七竅,保持竅竅相通,穿衣服的時候,不要翻身......”牢蕊講著。
唐曼聽著,禁忌比普通時候的妝,要多得多。
牢蕊講完,站起來,出去了,唐曼跟著。
回到辦公室,牢蕊說:“你睡一會兒,下午四點(diǎn),家屬來,和家屬談一下,然后開始化妝,你主化,我配合。”牢蕊說完,出去了。
唐曼泡上茶,坐在那兒喝茶,看著窗戶外面。
牢蕊拉開的窗簾,一直沒有人再拉上。
紀(jì)永進(jìn)來了。
“小曼師傅,我看你和牢師傅忙來忙去的,這是要上大妝了。”紀(jì)永嬉皮笑臉的。
“滾?!碧坡f得很輕。
紀(jì)永愣了一下說:“奶奶,我惹不起。”
紀(jì)永走了。
唐曼知道,三等級化妝室,今天她要進(jìn)去,從來沒有進(jìn)去過。
三等級化妝室在最里面,有兩個,都是電子門,聽說只有牢師傅,沈師傅知道密碼。
三等級化妝室,進(jìn)去過的人很少,化妝師不少,進(jìn)去過的沒幾個人。
唐曼在辦公室的里間床上躺下休息,她強(qiáng)迫自己一定要休息,因?yàn)樘旌诤螅龌顑骸?/p>
她緊張。
唐曼還真就睡著了。
她醒來,是有人開門,她激靈一下醒來,坐起來,是牢師傅。
“師傅......”
“你再睡會兒,死者父母來了,我叫你?!崩稳镙p輕的把門關(guān)上。
這讓唐曼心里有底兒了,很快又睡著了。
牢蕊泡上茶,喝茶,看著窗臺上的幾盆花兒,有兩盆開得鮮艷,花紅的如血色。
四點(diǎn)十分鐘,女孩子的父母來了,唐曼聽到了聲音,出來了。
坐下談。
唐曼很緊張,生怕有什么額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