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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馬車?yán)铩?/p>
皇甫江還在想著暖門堂的事情,已經(jīng)可以大概推測出,之前的管事是因為被抓住把柄而告病還鄉(xiāng)。
現(xiàn)在的李管事也是有問題的,他之所以放任那些孩子欺負(fù)吳勇,致使他離開,應(yīng)該貪那筆醫(yī)療費,或者不僅僅是這筆小數(shù)目。
朝廷每年都給暖門堂撥一大筆費用,這筆費用主要是按照人數(shù)算的,若是誰生病受傷了,管事也可以向上級申請補助,請大夫診治。
正常孩子是十四歲畢業(yè),傷者十五歲,若是早些離開,上面不知曉,依舊按人數(shù)撥款,那么多余的款項,自然就進了他們的腰包。
一人一年二十兩,七人一年就是一百四十兩,兩年就是二百八十兩,這還沒算上請大夫、請老師的費用。
除了錢財,可能背后之人還想釣條大魚。
京城的暖門堂自從運行穩(wěn)定后,皇甫江就交給了德福打理。兩年前,他開始在周邊的城鎮(zhèn)建立暖門堂。
精力耗在了別的地方,京城的自然就松弛了些。
只是沒想到,這一松下來,就讓人鉆了空子。
若是有人上奏,暖門堂出現(xiàn)貪污,不管是不是他指示,他都拖不了干系。
因為,暖門堂乃太子殿下建立。
想到這兒,皇甫江向馬車外的德海吩咐道,“德海,派人盯緊李管事。”
德海領(lǐng)命,“是。”
另一邊。
推開門,阿巖說道,“主子,這就是你的房間。”
胡黛玨走進去,里面是男子臥室的布局,沒有女子閨房那么多的帷幔,梳妝臺也省了,床旁邊些有個書桌。
她現(xiàn)在是以男子身份視人,自然是按男子的布局了。
她還并沒有告知五兄妹她真實身份的打算,這一點,阿巖考慮得很好。
這個地方對女子并不是很友好,經(jīng)商是男人才能做的。
女子拋頭露面是可恥的,她作為胡家千金更是不能如此,所以越少的人知曉越好。
胡黛玨看過房間后,阿巖就離開了。
站在書桌前,她拿起一支筆,看到窗外還開著的白海棠,寫下“棠園”兩字。
阿鎖在一旁替她研磨,問道,“小姐,這是這府的名字嗎?”
胡黛玨停筆,念道,“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隨后示意阿鎖將字收好,回頭交給阿巖,去刻個牌匾。
廚房的飯菜還早著呢,胡黛玨接著依著窗外的海棠作畫。
胡夫人去參加夫人們的宴會了,吳姨娘不怎么出房門,胡老爺和幾個少爺都沒在府里,所以胡黛玨是不著急回去的。
半個時辰后,胡黛玨落下最后一筆。
白海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潔白無瑕,卻無一絲妖艷。
畫紙上的白海棠,如迎風(fēng)而上的仙子,依舊含著微笑。
她走到窗前,向前傾,看到白海棠周圍其實盡是些紅海棠,紅得高貴。
她興致滿滿地跑出去,在海棠園里四處逛,春天快到了,海棠依舊開得旺盛。
世人都稱贊梅花傲雪凌霜而獨立,卻很少發(fā)現(xiàn)海棠經(jīng)歷寒冬而迎春。
真想拿壺好酒,坐在這園中暢飲。
沒多久,張小小過來傳話,飯菜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桌上擺滿了一大桌的飯菜,胡黛玨坐下,拿起了筷子,其余人還是站在旁邊。
胡黛玨不得不放下筷子,再次讓他們坐下。
“以后,只要沒有特殊情況,都坐一桌上吃飯,沒有尊卑。”
其他人才慢慢坐下,等胡黛玨夾了第一筷子,他們才開始夾菜。
胡黛玨每一樣菜都嘗了一下,有辛辣的,有清淡的,還有飯后甜點。
肉片做得很嫩,口感順滑。蘑菇的醬汁調(diào)得很下飯,鮮爽可口。青菜出鍋時間剛剛好,脆脆的,還有些甜。
胡黛玨問道,“阿鳴,你手藝這么好,是之前有拜師嗎?”
這是她第一次吃到張鳴做的飯菜,很對她的口味。
張鳴回答,“我是從小跟著我娘學(xué)的,她做的菜是最好吃的了。”
胡黛玨知道他父母沒了,他才因此一個人輾轉(zhuǎn)到京城,還收了三個弟弟、一個妹妹。
她說道,“你現(xiàn)在廚藝這么好,你娘會很欣慰的?!?/p>
然后又說道,“你喜歡做飯嗎?若是讓你當(dāng)一個廚師,你愿意嗎?”
張鳴激動地說,“我當(dāng)然愿意?!?/p>
胡黛玨按了下太陽穴,說道“那你最近多在練練手,等酒樓開了,你就掌廚?!?/p>
張鳴起身抱拳,“謝鈺爺?!?/p>
“之后我給你寫個單子,你照著單子試著做一出全土豆宴來。”
一旁張小小啃著雞翅,問道,“鈺哥哥,土豆除了煮了吃還能怎么吃呀?”
胡黛玨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切片清炒、切絲燒湯、剁泥油炸,還有很多很多呢?”
張小小興奮地說,“我要吃全土豆宴?!?/p>
胡黛玨說道,“好,等你大哥下次做了,就吃哈。”
胡黛玨又看向默默吃飯的兩人,問道,“阿密、阿冰你們兩人最近功課如何?”
張密和張冰兩人平時很少說話,年紀(jì)差不多大,隨時形影不離的。
見張鳴準(zhǔn)備替他們回答,胡黛玨直接瞪了一眼,讓張鳴閉嘴了。
張密起身回答,胡黛玨示意他坐下,“回鈺爺,夫子講的都聽得懂?!?/p>
張冰也跟著說,“回鈺爺,我也能聽懂?!?/p>
胡黛玨接著說,“那就好,學(xué)業(yè)不能落下了。還有阿巖,你空了也跟著夫子學(xué)學(xué)。”
阿巖回答,“是。”
等過幾日,胡黛玨打算再為他們找個教武功的師父,這里比不得胡府還有看家侍衛(wèi),如果萬一發(fā)生什么,至少得自保是沒問題的。
用完餐,胡黛玨帶著阿鎖離開了,在路上買了一罐酒,直接抱著酒壇就喝。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酒癮就犯了,只是除了張鳴和張廷,其他都太小了,不能帶壞了。
阿鎖也在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隨她去了。
兩人又順著院墻的狗洞,爬回胡府。
胡黛玨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想著,是不是自己也得學(xué)身功夫,難道每次出門都爬狗洞不成?
兩人避著下人,悄悄回到了房間。
衣服上有些酒漬,阿鎖替她換下來,拿去洗了。
夜深了,胡老爺才回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