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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別人一句話的事兒
柳蟄詐尸一樣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周圍的陳設(shè),還有門口被她一嗓子嚇得打翻了水盆的梧桐,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
“不是夢?”她喃喃自語。
梧桐三魂飛了七魄,“小、小姐,要不要我把墨公子請過來?”
李婉秋身體不好,墨彰是李婉秋的醫(yī)師,醫(yī)術(shù)非凡。
她搖搖頭,讓梧桐去重新打一盆水來。
洗漱好,梧桐給她梳理發(fā)髻,她看著鏡子里的人,眼神微沉。
既然不是夢,那么蕭良、柳云、柳洛洛、柳琳、柳笙,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梳好發(fā)髻,她把蒼術(shù)叫了進(jìn)來,“御史臺是否有位齊大人?”
蒼術(shù)點頭,“御史中丞齊慎,小姐怎么問起這個?”
她算了算時間,覺得應(yīng)該差不多了,“秋闈會考報名還有多久?”
“下個月十五,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p>
她點點頭,“你出去打聽打聽,齊慎這幾日有沒有去過禮部萬大人府上?!?/p>
蒼術(shù)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也不需要明白,小姐的命令他從來只需要服從。
蒼術(shù)走后梧桐納悶的問:“小姐怎么突然問起朝廷上的事?是因為李家嗎?”
她對李家也有非同一般的感情,但這么大的事情,光憑柳蟄一人怕是不夠。
柳蟄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她和李婉秋之所以逃過一劫,就是因為冠著柳家的姓,若此時再參與這些事情,怕是自身難保了。
“不用你操心,你家小姐自由安排。準(zhǔn)備紙筆,我要寫一封信。”
她寫了一封不長的信遞給她,“送去給大哥。娘怎么樣了?”
梧桐收著信還沒答話,門外就響起李婉秋的聲音:“長生?長生?”
李婉秋一進(jìn)來就撲進(jìn)了柳蟄懷里仔細(xì)查看,“我的兒......”
她身后跟進(jìn)來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年輕男人,男人面容如墨如畫,周身舒服的優(yōu)雅氣質(zhì),嘴角淺笑,不言不語。
柳蟄安慰了母親一番,才略感愧疚的對他說:“墨先生,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我娘的身體如何了?”
墨彰聲音溫潤如玉,“夫人前幾日有些憂思,今日已好了很多,小姐不必過于擔(dān)心?!?/p>
墨彰是李婉秋的醫(yī)師,為她的病情留在柳府五年了,與柳蟄甚為熟悉。
李婉秋皺眉道:“長生,雖然這次確實是他們冤枉了你,但柳洛洛被打的下不來床,你還是得去看看才是?!?/p>
柳蟄臉色沉了沉,“娘,我雖不至于以怨報怨,可也干不出以德報怨的事兒。娘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過得更好,我們給別人的好,人家根本看不進(jìn)去。我不是大度的人,她們既然這樣對我,我就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p>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李婉秋嘆息。
若是以前,柳蟄那般無法無天也沒什么,有李家做后盾,但現(xiàn)在李家倒了,她們仰仗柳家過活,就得學(xué)會低頭。
柳蟄明白她的道理,但她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她李家沒有結(jié)束,李家是在準(zhǔn)備反敗為勝的最后一擊,一切都只是假象。
“娘,你要相信外公和哥哥們,他們怎么可能叛國?等找到了人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p>
李婉秋搖頭,“你不懂。你外公和哥哥自然不會叛國,可現(xiàn)在人找不到,是與不是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
柳蟄心里一驚,覺得自己之前好像忽略了什么。
正這時,蒼術(shù)從外面回來,看見李婉秋也在行了禮又退出去。
柳蟄花了半個時辰把李婉秋勸回去,讓她放心,墨彰出門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說:“夫人病情控制的很好,你若能爭來與南宮家的聯(lián)姻,就更好了。”
柳蟄不置可否,送他出了門。
就算死,這輩子她也不會再嫁蕭良。
蒼術(shù)這才上前幾步,“小姐,齊大人昨日就已見過萬大人了,聽說二人于萬大人書房中密探一個時辰,然后吵了一架,齊大人拂袖而去,但此事極其隱秘。”
柳蟄眉心狠狠一皺,“原來這么快?”
她反身回到房中,對梧桐說:“我要出門一趟,府里你給我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了,我很快回來。蒼術(shù)隨我一起。”
梧桐嚇了一跳,“小姐,老太君還沒說讓你出府!”
她輕笑,朝她眨眨眼,“你家小姐什么時候聽過話?”
這一句話就把梧桐頂?shù)膯】跓o言。
確實,柳三小姐是武郡府郡公的外孫,郡府無女孩兒,唯一一個外孫女被整個武郡府捧在手心里,那可是華京一霸,小小柳府如何束縛得?。?/p>
離開柳府,蒼術(shù)問:“小姐要去哪?找齊大人嗎?”
她搖頭,“去凌王府?!?/p>
華京以皇宮為中心,外一圈是親王侯爵的府邸,再外一圈是朝中要員,按照官級階品劃分,官越小越靠外,四品以下沒資格住在圈里。
柳家是三品,正好在第三層,這一路上往里走遇到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能在這圈里行走的身份都不一般,哪有不認(rèn)識柳蟄的?
兩個官家小姐一邊走一邊對她指指點點,按照柳蟄以前的脾氣早發(fā)飆了,但今天她沒空。
凌王府在最里層,往后就是南宮門。凌王府是大邵除了皇宮之外最大的建筑。
書房里,紫衣男人修長的手指放下毛筆,將折子和一份賬本遞給身邊的江燈,又從抽屜里拿出金牌給他,“加急送去皇上手里?!?/p>
江燈接過來,納悶道:“什么要緊事這么急?”
“秋闈會考?!?/p>
江燈出府門往后一拐就是南宮門,拿出金牌,禁衛(wèi)放行,他這邊剛進(jìn)宮,那邊柳蟄就火急火燎的到了凌王府門口,“我要見凌王!”
這個時辰,街上人正多。
而且不少人都參加了易老夫人的壽宴,指手畫腳的看著她。
“那不是柳府三小姐嗎?她來找凌王什么事?”
“易老夫人壽宴上聽說她跟凌王殿下不清不楚,我當(dāng)時不在場,誰給說說這事兒真的假的?”
有一書生輕咳:“這事兒確然是真的,二人確有些拉扯,但具體怎么回事怕是不可說啊......”
“我聽說田小姐和秋公子當(dāng)時也在......”
他們說的話柳蟄自然聽的一字不落,凌王府門前小廝嘴角有些抽搐,“三小姐請稍等片刻,奴才進(jìn)去通報一聲?!?/p>
“還通報什么?這樣的人來了直接亂棍打走就是,你是怎么當(dāng)差的?”
巷口簇?fù)碇邅硪粋€華服女子,女子面容姣好,眉峰卻狠厲,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相。
柳蟄看著她覺得眼熟。
眾人紛紛議論開了。
“陳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