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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軍心大振
封賞完文官武將,孫賁的臉色陡然一冷,臺下的兩萬精壯士卒看到后,身體情不自禁地多了幾分寒意。
特別是那些剛剛被招募的新兵,以及從俘虜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他們對孫賁更是又敬又怕。
在孫賁的指令下,一隊士卒壓著一群哭哭啼啼的囚徒走了過來。
囚徒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既有普通人,也有士兵。
這些囚徒似乎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下場,進入校場后,都自覺地跪了下來。
要殺人了,盡管這些人都有被殺的理由,但孫賁心中還是有些不好受。
這種感覺,和戰(zhàn)場上殺人是完全不同的,在戰(zhàn)場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氛圍下,殺人的心理副作用往往被降低到極點。
可換一種環(huán)境,要殺沒有反抗能力的人,那這種心理副作用往往又被提升到極點。
深吸一口氣,孫賁努力讓自己的心冷下來。
亂世中人命如草芥,身為一方主公,如果心懷婦人之仁,那就離敗亡不遠了。
孫賁面無表情地掃了囚徒們一眼,然后冷峻地問向朱治:“朱長史,勾結(jié)敵人在城中作亂,這種罪行該怎么處置?”
朱治知道,臺下跪著的囚徒,大多是前番樊城攻防戰(zhàn)中,想要勾結(jié)黃祖作亂的城中富戶,當即肅然答道:“當斬!”
緊接著,孫賁又是喝問:“作為軍人,擅殺百姓,這種罪行該怎么處置?”
朱治冷峻著臉,繼續(xù)答道:“當斬!”
這兩個字一吐出,囚徒中那些犯了軍法的江東軍士卒,以及罪惡滔天的荊州軍俘虜,頓時臉色一片死灰,絕望之下,居然試圖反抗。
只是,看押的士卒早就有所準備,這些騷動的囚徒剛一作亂,便被鎮(zhèn)壓。
剩下的囚徒看到如此場景,身體抖如篩糠,臉色更加慘白。
孫賁今天存著立威的心思,便不再猶豫,繼續(xù)喝道:“既然他們都罪應(yīng)當斬,便依法行刑吧!”
這號令一出,很快又是上百人倒下。
“看主公一副和善的面孔,沒想到發(fā)起狠來,竟這么無情!”
“是啊,幾百人一下子就這么沒了!”
“看來,今后得小心行事了,不然,萬一犯了軍法,可就要人頭落地了!
“……”
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將肅然挺立的兩萬精壯士卒刺激得呼吸緊促,尤其是那些新兵和荊州軍降卒,更是渾身哆嗦得厲害。
孫賁犀利的眸光,在兩萬精壯士卒臉上掃過,他沒有厲聲訓(xùn)話,而是向朱治揮了揮手。
朱治會意地點點頭,當即領(lǐng)著一隊精壯士卒,將百來個沉重的木箱子,抬到眾人面前。
箱子一打開,黃澄澄的銅錢立即涌入眾人的視線。
“好多錢??!”
“主公這是要行賞嗎?不知道我在不在行賞的范圍?”
“二娃子,就你這慫樣,還想領(lǐng)賞,做夢吧你!”
“哼,上次守城的時候,你自己不也一樣嚇得兩腿打顫,我想領(lǐng)賞是做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p>
“……”
兩萬精壯士卒三五成群的討論著,很明顯,他們的視線已從地上的鮮血,轉(zhuǎn)移到黃橙橙的銅錢上。
掃了一眼士卒們的反應(yīng),孫賁滿意地點點頭,在他看來,要收士卒們的心,單單以殺立威是不行的,還需要足夠的利益去刺激他們的欲望。
這有些類似于人們常說的,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
在兩萬精壯士卒期待的目光中,孫賁朗聲說道:“前番參加樊城攻防戰(zhàn)的將士,每人賞一貫銅錢,既參加樊城攻防戰(zhàn),又參加鄧城奔襲戰(zhàn)的將士,每人賞兩貫銅錢,大家按順序上來領(lǐng)賞!”
孫賁的賞格令,就好似世間最美妙的音符,把士卒們剛剛因嚴酷軍法產(chǎn)生的恐懼暫時抹去。
他們激動無比地排隊領(lǐng)賞,每一個拿到銅錢的士卒,臉上都笑開了花,心里美滋滋的,銅錢揣在懷里,更覺沉甸甸。
就在他們私下里議論,這次的賞格豐厚到極點時,孫賁又揮揮手,命朱治帶人抬來十個木箱子。
“咔嚓!咔嚓!咔嚓!”
十個木箱子先后被打開,兩萬精壯士卒發(fā)現(xiàn),箱子里竟然裝的全是白花花的銀錠。
這些銀錠在光線的反射下,刺得眾人的眼睛都難以睜開。
有些人的眼睛都綠了,尤其是那些沒有得到獎勵的新兵和俘虜,他們的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
孫賁將眾人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心中滿意的同時,又朗聲說道:“剛才獎勵的是立了普通功勞的將士,接下來,則要獎賞作戰(zhàn)特別有功的將士!”
孫賁這話一說出來,臺下又是一陣騷動。
“我的天吶,居然還有獎賞!”
“主公也太大方了,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兩??!”
“早知道戰(zhàn)后會有這么豐厚的獎賞,前段時間就不慫了!”
“唉,這么多銀兩居然只能看,不能得,突然感覺心好痛!”
“他娘的,為了白花花的銀兩,下次即便碰到刀山火海,也絕對不能慫!”
“……”
簡簡單單的一道封賞,無形中,卻是激起了將士們搏命的勇氣。
看著臺下眾將士臉上或激動,或懊悔的表情,孫賁知道,自己的刺激起作用了。
他不禁心中感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真是實用的至理名言!”
將功勞簿翻開,孫賁大聲地念著上面記錄的信息。
“李大牛,殺敵十五名,賞賜白銀八兩,晉升為隊正!”
“張富貴,殺敵八人,賞賜白銀四兩,晉升為什長。”
“吳明遠,殺敵十二人,賞賜白銀六兩,晉升為隊正?!?/p>
“柳意,殺敵二十三人,賞賜白銀十二兩,晉升為屯長!”
“江流兒,殺敵軍士卒二十六人,軍官三人,賞賜白銀二十兩,晉升為曲長!”
“唐銘,殺敵軍士卒十四人,軍官五人,賞賜白銀二十輛,晉升為曲長!”
“……”
念到名字的全部都是普通士卒和低級軍官,他們興高采烈地走到前頭,從孫賁手中接過白花花的銀錠,那臉上的笑容,就好似春天綻放的花朵。
盡管接受獎勵的這些人,幾乎個個帶傷,可他們手捧銀錠的畫面,依舊將其他人刺激到極點。
囚徒們的鮮血還在地上流淌,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味,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在意這個。
“要是上去領(lǐng)賞的人是我該多好啊,不需要十五,二十兩,只要三四兩,就夠娶一房不錯的媳婦!”
“看他們一個個也不怎么厲害的樣子,要是我早些參軍,或許就輪不到他們領(lǐng)賞了!”
“他們能拿這么豐厚的獎賞,只要奮勇殺敵,下次我也能拿!”
“……”
一眾新招募的青壯和荊州軍俘虜,看著將江東軍老兵領(lǐng)回白花花的銀錠,個個都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渴望
每一個改朝換代的亂世,很少有青壯能幸免于戰(zhàn)火之中,當兵吃糧雖然九死一生,但卻有一絲改變命運的機會。
區(qū)別在于,給別的軍隊當兵,興許倒死了都是炮灰,而給孫賁的破虜軍當兵,卻可以實實在在的獲得利益,并改變自己的命運。
孫賁從這些新兵和降卒的眼中,看到了瘋狂和渴望。
他很清楚,心中有所追求,有信念支撐的士卒,才能在戰(zhàn)斗中最快的成長。
感覺刺激得差不多后,孫賁將將目光鎖定在這些新兵和降卒身上:“新加入破虜軍的弟兄,每人可以分到兩百文銅錢,按順序上來拿!”
孫賁這一道封賞,猶如天外仙音般,震得一眾新加入破虜軍的士卒如癡如醉,好一會后才回過神來。
“謝主公恩賞!”
一眾新加入破虜軍的士卒情不自禁高呼出聲,然后急切而又有序的上前領(lǐng)賞。
一時間,空闊的校場上,叮叮鐺鐺響著的都是銅錢碰撞聲。
等到場面完全安靜下來,孫賁才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
“弟兄們,跟著我孫賁,只有大家有本事,敢拼命,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我孫賁沒啥本事,只想在這亂世好好地活下去,弟兄們既然愿意跟著我,我就不會讓你們失望!”
“今天,我孫賁把話說在這里,只要我有吃的,大家就有吃的,只要我有用的,大家就有用的,只要我有玩的,大家就有玩的!”
“但是,如果有誰敢違反軍令,敢叛變投敵,那這些斷頭之人,便是他們的下場!”
說到這里,孫賁陡然提高音量,大聲喝道:“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兩萬精壯士卒急忙答道:“聽明白了!”
只是,孫賁似乎不太滿意,眉頭微皺著再次發(fā)問:“你們聽明白了沒有?回答大聲點!”
兩萬精壯士卒連忙齊聲狂吼:“聽明白了!”
看著這兩萬屬于自己的,熱血沸騰的將士,孫賁心中驀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這就是屬于自己的軍隊啊,有了他們,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只是,不等孫賁心中再發(fā)感慨,程普卻是急匆匆地趕來稟報:“主公,劉表的使者來了,你要不要見他?”
“劉表的使者叫什么名字?”孫賁隨口問道。
“來人叫傅巽,字公悌,是劉表的東曹掾。”程普如實回答。
“傅巽?”孫賁口中呢喃,腦中很快浮現(xiàn)出他的生平資料。
傅巽,字公悌,北地泥陽人,劉表擔任荊州牧期間,曾任職東曹掾,劉表死后,在曹操南征荊州期間,極力勸劉琮投降。
他這人素來以知人善鑒聞名,多次一言命中。
他曾經(jīng)評定龐統(tǒng)為“半英雄”,又預(yù)言裴潛最終會以“品行清風(fēng)亮節(jié)”而名揚四方。
后來,果然如他所料,龐統(tǒng)歸附劉備后,待遇僅次于諸葛亮,裴潛則官居尚書令,并且很有名望德行。
在孫賁看來,傅巽能勸說劉琮放下權(quán)勢投降曹操,說明他的勸說能力還不錯。
要妥善應(yīng)對這種能言善辯之士,得先打好腹稿,否則,交談過程中,很容易被他帶偏思路。
現(xiàn)在需要探究的是,劉表派他來干什么?